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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节(3 / 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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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写封家书我替他捎去给张顺。”

张横惶惶恐恐,上前拜道:“‘武孟德’大名,小弟久仰,小弟是个粗鲁人,险些铸成大错,哥哥莫怪。”

曹操失笑道:“我不怪你,我只叹宋兄弟命运多舛,一路上变故颇多。宋兄弟,不是我说,你只想着江州是个鱼米之乡,特意买来此地,却不曾先找高人测算测算,看看是否与命理相合。”

这话众人听了都只一笑,宋江却是听进了耳中,他此番行程,之前尚属顺遂,从揭阳岭开始,先是差点被李立做了包子,又被李俊一掌打得牙根松动,如今坐个船儿也差点吃了馄饨,就算倒霉,也没这么连着走背字的。

急急便道:“武大哥说得有理,穆弘兄弟,这镇上可有算术灵验的半仙,宋江当真要去问一问命理。”

穆弘尚未开口,神算子蒋敬笑道:“宋兄这话,却搔到小弟痒处。小弟不才,文不成武不就,只爱研习算法,连带易学命理、测字问卦,也都略懂一二。”

众人听了大奇,都催宋江算一算,宋江愈发上头,急急索来纸笔:“既然蒋兄有此妙术,兄弟便测个字。”

说罢在纸上写了个字:“就测我宋江的这个‘宋’字!”

蒋敬细细看了,缓缓道:“这个字呀,良木空怀凌云意,头顶有盖难出头啊!这个盖,若非有人故意压制,便是有盖姓之人命理相冲,阻了你的运势。”

宋江脸色幻变,暗道:“我这前半生虽无大成,却也顺风顺水,四海钦敬。若说运势转差,却是杀了阎婆惜那贱人之后,一年多颠沛流离,难得安乐。可我缘何杀了阎婆惜?她虽与张三私通,我便成全了二人何妨。只因她看了晁盖书信,硬索一百条金子,我却只收得一条,逼我无奈,这才杀人。说起来,祸根竟是晁盖给我的金子!这蒋敬只道姓盖之人阻我,岂知晁盖也有个盖字。呀!我只道晁盖是我至爱兄弟,没想到命中竟是他妨我……”

他肚里正寻思,耳边又听得蒋敬道:“宋者,家之栋梁也,栋梁者,大木也,五行之道,生木者水,木生者火,克木者金,东方木,北方水,南方火,西方金,兄台若求好发展,东方、北方皆宜,南方、西方不利,至西方为人所伐,至南方为人做薪。若还不信时,拆开此字,更见分明,有道是无玉不成宝,立根须在家,预兆兄台虽怀壮志,却难成大业,若要有所成就,绝不可离家乡左右。”

宋江闻言猛醒,怪叫道:“早未遇得大贤,误了多少大事!我家在山东,山东是北方,又是东方,正合立根须在家,宜东方北方之意!如今贸然南来,果然处处不顺。”

说罢深深一揖:“事已至此,官府文书又改不得,何去何从,还请大贤教我。”

蒋敬沉吟片刻,道:“有道是百战百胜,不如一忍,万言万当,不如一默。兄台为人豪迈快性,今去江州,须收敛心性,少喝酒、少说话,慎行慎言,或可免小人加害。”

宋江连连点头,用心记下。

这里好汉大都没甚识见,只看宋江如此拜服,又听蒋敬字字玄奥,都不由惊叹,鼓掌道:“算得好,不枉他叫个神算子!”

曹操也觉好奇,笑道:“果然神算,既如此,我也测上一回。”

他提笔在手,想着要写个什么字,前世他一手铸造曹魏基业,便想写个魏字,谁知笔落,不知如何,写的却是一个“漢”字,心中微微一动,暗叹一声,弃笔道:“便测此字吧。”

蒋敬凝神细看,忽然微微颤抖起来:“汉者,天河也,左为水,右边革天相连,李青莲《明堂赋》有云:‘伊皇唐之革天创元也,我高祖乃仗大顺,赫然雷发以首之。’此乃天河荡涤、天命格替之气象也!”

一众好汉大多听不懂他之乎者也,但却听得懂“天命”二字,无不精神一振,凝神倾听,生怕漏了一字。

蒋敬颤声道:“汉者,又为男子称呼,《诗经》有云:‘江汉浮浮,武夫滔滔,江汉汤汤,武夫洸洸。’武夫一说,既合兄长之姓氏,亦合兄弟们之本色,以小弟愚见,此字之意,当为兄长于大水之畔,集合英雄武夫,荡涤流苏,重革天命!”

曹操闻言,长吸一口气,眯目不语,满堂内外,鸦雀无声。

半晌,只听石秀小心翼翼道:“天命格替什么的,是不是说,我家兄长能……当皇帝?”

“石秀兄弟!”宋江忽然叫道:“这等无君无父之言,若被有心人听去,大祸立刻临头。”

饶是拼命三郎包身的胆子,闻言也不免将头一缩,只是一双眼精光四射,满是兴奋难耐之意。

一众好汉你看我我看你,最后看向曹操,眼神中异光闪烁,似有无穷话要说,又不知如何开口。

还是曹操咳嗽一声,微笑道:“测字之术虽奇,兄弟们却也不必放在心上。所谓天命格替,也有很多解释,譬如今日之朝廷,重文轻武,可谓大错。文武之道,譬如人之两足,一般长短壮健,方能立稳世间,若是长短脚,那路也走不稳当,岂不可笑?如今北方金国兴盛,说不得什么时候便要灭辽南侵,届时我等武夫,正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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