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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节(2 / 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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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是何誉毕竟带了不少东西,这院落却是廿尺见方,再怎么转也转不出哪里去,陈澍这一晃悠,不知不觉间爬上了院墙,坐在砖瓦上往隔壁一瞧。

险些没教她惊得叫出声来。

需知这院落之间安排也不尽是单凭门派排行,毕竟这大比还没开始,谁知道五年光阴过去,如今门派之间又是孰强孰弱?这排次为求公平,自然是根据门派到达点苍关的时间来。

同坐一艘船,先下船的碧阳谷和后下船又绕了些远路的他们三人前后脚到达。

陈澍在屋檐上这一瞧,几乎和隔壁正带着师弟师妹练剑的李畴四目相对。

她急忙俯身下来,捂着自己嘴巴从屋檐上跳下来。云慎正从房内出来,一时不察,好险没给她砸回去,急急地撤了一步,冷着脸伸手帮她拍了拍从屋顶带下来的尘土。

“你收拾好了么,就上蹿下跳的。”云慎问。

“收拾?这么急干什么?”陈澍说,转头去问也刚从屋内踏出一只脚的何誉,“你们出门有事?”

云慎却不答,拎着她又下手不留情地狠狠拍了两下灰,才面色嫌弃地点点头,同何誉一对眼色,迳直拉着她出门去。

“哎!怎么回事啊?”陈澍又被拽着走过那道高墙,穿过一道道关卡,从这住宿的舍院里出来,也没得到云慎的回答。

反倒是何誉见她不解,轻声回了句:“你待会就知道了。”

三人将要走出那大门,陈澍察觉到云慎的脚步一下放缓了,神情也奇异地变回了温和,一副不过是出门逛逛的闲适样子。她再去瞅何誉,也是努力放松着神情,不过那一只落了单的眼睛稍显特殊,来来回回,一直绕着路过这院舍的人流中的某个方向看去,嘴巴不动,但压低了的声音稳稳地传进她耳朵里。

何誉在问云慎。

“是这男的没错吧?”

“什么男的?”陈澍探头望去,“哪里?哪个?”

云慎却长手一扬,生生地把她摁了回去,低声道:“噤声。”说罢,抬脚朝方才何誉看着的那个方向走去。

就算是陈澍,见两人这番动静,心底大概也有了个数,默声跟了上去。

这街头巷尾形形色色的行人之中,奇人异士不在少数。这里毕竟正处论剑大比的院舍大门口,那比血还晃眼睛的红墙便是这五年来江湖兴衰的见证,在此住之人,确实正如那船家形容李畴的说法一样,非富即贵。

人道是钱多能使鬼推磨。

不论这一条长街往日里怎样,单说这临近论剑大比,一个个名门正派的弟子在街边逛着,好似那一个个直往外漏碎银的钱袋子在街上直蹦哒,哪个不是财大气粗,出手阔绰,又有哪个不是锦衣玉带,放浪形骸?

也因此,这街上打扮朴素,又灰仆尘尘的旅人,实则是少数。

若这旅人不仅衣着质朴,神情更是小心谨慎,时不时环顾四周,便更加突兀了。

何、云二人带着陈澍,神色如常地往街边逛去,一路经过那些专为江湖中人准开设的店铺,还停下来,略翻了翻店前摆着的杂货。

一个很有眼力见的伙计寻机上前来,拿着他手上托盘里花里胡哨的眼罩,冲着何誉就是一通推介。若放在寻常,何誉是决计不会停下同那店家攀谈的,毕竟他不比旁人,兜里的银子只供自个花销,买些武器工具都捉襟见肘,何况是这条专门宰客的长街里的商铺?

但今日他还真就停下了脚步,细细地问起那边上镶金嵌玉的眼罩起来,直看得陈澍砸舌,正要劝两句,却被云慎拉着,脚步不停地直往前走。

人头攒动,一眨眼,两步路,何誉便被拥挤的人流淹过,只隐约看得见一个头顶了。

陈澍更是踮着脚也瞧不到,一时心急,开口就要问,这一回头,便和云慎眼含警告的目光对上了,她一怔,不知为何,生生地又把问题吞了下去,乖觉地任由云慎牵着她,穿过人群前行。

他们过了最熙攘的路段,街边商家肉眼可见地不复热闹,偶有几家挂着的望子也不再迎风同别的望子打架,店里伙计翘着脚坐在街边,偶尔懒洋洋地招呼一句,身边行人更是越来越稀松。

不知不觉间,太阳高挂至正空,洒在石阶上的日光也带上了暖意,在杂乱的脚步声与人声交谈中能间或听见一声鸟鸣。

长街的尽头近在眼前。

就在此时,背后骤然传来一声陌生惊叫。

“你!你凭什么抓我?”

这回云慎的反应比陈澍还快,应声回头,似乎早就等着这声惊叫一般,大步流星地往回走。陈澍快走两步跟在他身后,探头一看,那叫声来处果然已经围上了好几个热心人士,而人群中捉着陌生男子不放手的那个大汉,不是何誉又是谁?

“我为何捉你,你自己心里门清!”何誉的声音穿过人流,哪怕隔着好几个店铺,也清清楚楚地传进了陈澍耳中,“来!让你看看我这张脸,觉不觉得熟悉?”

那陌生男子的声音一下子低了许多,透着心虚:“大侠在说什么,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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