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16)(3 / 3)
一首歌。
安可曲已经过去了,但是纪知淮仍旧登上了舞台。一些粉丝不明所以,仍旧在大声尖叫与欢呼着,以为这是另外一首带给他们惊喜的安可曲。
而廖如鸣也已经情不自禁地站在那儿。他已经站了很久,但是这一次的心情似乎又是截然不同的。
他知道纪知淮已经十分疲惫了。
一连唱了二十来首歌,有些曲目的难度还很高。此外,最近这段时间,纪知淮的身体状况也没有以往那样好。
廖如鸣又一次想到了他曾经看到过的,纪知淮的蝴蝶骨。
他变得很瘦。不知道这两个礼拜有没有补回来一点。
廖如鸣摸着下巴想,他还是得去检查一下。
他想到一些更早的事情。
他最开始接手纪知淮的事业的时候,当时的纪知淮像是一个为了工作不要命的疯子一样。他们经常去医院,要么是纪知淮的嗓子使用过度,要么是纪知淮的精神已经不济总有各种各样的理由。
廖如鸣花了一段时间才让纪知淮改变这种生活状态,但是纪知淮偶尔还是会暴露出那种焦虑与不安的情绪。
那个时候廖如鸣按住他的肩膀,问他:有什么东西,是需要你这样不要命地去争取的?
纪知淮无法回答这个问题。
或许他自己也不知道,这种推动他必须往前走的力量到底是什么。
最后,他只是回答:是需要本身。
好像在这种忙碌的生活中,他才能够找到自我,才能够感受到自己真的活着。这样的忙碌就是他的需要。
廖如鸣无言以对,他的生活观念与纪知淮完全不一样。于是他就说:那你行行好,起码让我休息一下。
纪知淮错愕地看着他。
廖如鸣耸耸肩,颇有些无赖地说:作为你的经纪人,我,廖如鸣,想要一个休假,可以吗?
那个时候纪知淮长时间地凝望着他,仰着头,就像是看着一个什么不可思议的东西。那一瞬间他的需要仿佛从自己,变成了廖如鸣。
廖如鸣正在缓慢地夺取纪知淮的生活的主导权,而无论是谁,似乎都没有意识到这一点。
他们的距离太近了,而廖如鸣有意如此,纪知淮毫无经验。
于是纪知淮手足无措地说:我我明白了。
那一次的对话让廖如鸣的攻略进度从48来到了50好像也不是非常多,但是这样的进度聚少成多,最后就成为了现在这样的情况。
纪知淮就如同那时候一样,抬头仰望着廖如鸣。
他站在舞台上,而廖如鸣是在包厢里。所以纪知淮仰望着廖如鸣。他甚至不知道廖如鸣是否还在那儿,是否还会聆听他的歌声。
他曾经说他已经腻了。
每一次想到那句话,纪知淮的心中就会升起一种难以为继的绝望。
他想他其实应该和廖如鸣聊聊这件事情廖如鸣说他是他的狂热粉丝。所以,当初那句腻了,是不是也是那个时候的廖如鸣赌气,所以才这么说的呢?
纪知淮希望是这样。他甚至不敢向廖如鸣验证他的想法。
他静静地站在那儿,沉默得太久,思索得太久,彷徨得太久,令全场观众都安静了下来。
然后纪知淮突然轻轻地笑了一声。
那笑容十分复杂,或许的确带着某种情愫,但是更多的是一种期待又害怕的心思。
在所有人的注视下,他缓慢地开口说:最后一首歌,是为了一个特定的人写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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