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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所思地看着妹妹的背影,然后问齐越:“你们有什么计划吗?”
书房内,景休蕴坐在书桌前,手边有一杯还冒着白气的咖啡。
“您晚上也喝咖啡吗?”高奚问道。
“做警察,也都习惯了。”
高奚却回想起高警官,他从来只有在早晨会喝一杯浓咖,是他这么多年的习惯。
对了,那这个习惯,是谁带给他的呢?
高奚向她走近了两步,停在一个恰当的距离,不至于失礼,也不亲近。
“我今天来,是想向您询问一个案子,关于十六年前的一桩灭门案,死者是一对夫妻、他们的母亲,还有一名菲佣,这对夫妻名叫袁季常和刘婷婷,都是医生,他们的女儿袁心悦因为上的是寄宿学校,才幸免于难。”
听她说完,景休蕴低笑了一声,目光却有些复杂,她道:“你和你父亲一样,向来单刀直入。”
高奚道:“因为这是我最想知道的事。”
“好吧。”景休蕴微不可察地叹了一声,起身在书架上找着什么。
没一会就取下一本黑封笔记本,递给了她:“这案子的卷宗你怕是看不了了,警局几年前发生过一次火灾,这案子的笔录和破案过程一起葬生火海,很可惜,它们还没来得及录入计算机。不过这些年我办案都会在笔记上梳理案情,这也是我做重案组组长后第一个大案,许多事也都还没有忘记,你有什么地方不听清楚,也可以问我。”
高奚接过笔记,真诚地说了一声谢谢——她没有想到会这么顺利。
景长官的笔记梳理得很详细,从案发时间到凶手被捕的过程都记录得一清二楚……这上面甚至有和高警官一起协同办案的细节。
女孩看得认真,长长的眼睫毛投下一片扇形的阴影,遮盖住她本清明的双眸——她实在长得好看,或许是因为她是自己的亲生女儿,景休蕴觉得世上再没有比她更好的女孩儿。
“高奚,你以后想做些什么?”景休蕴见她翻得差不多了,便开口问道。
这个问题让高奚本想脱口而出两个字,但话到嘴边又没能说出来,她想了一会儿,道:“暂时,没什么想法。”
她前生为了做医生是付出了十二万分的努力的……可如今,这双手沾满了鲜血。
罪无可恕。
“是吗,我还以为你这样有主见的孩子,早就想好了以后的路。”景休蕴笑了笑,“要不,进公安系统吧,我看你对破案也很有兴趣。”
高奚眨眨眼,“我的体能太糟糕了,恐怕体测这一关就过不了。”
景长官不以为然:“只要你想,不管是我……还是你爸爸,都会让你如愿。”
高奚听懂了她话里的意思,却也只是道:“多谢您的好意。”
景休蕴看着她的脸庞,突然有些不甘心——说来可笑,明明没有尽过一天当母亲的责任,可她却希望女儿能叫她一声妈妈。
如果她在她身边长大,那该多好。
“高奚,有些话,我想在走之前应该告诉你,或许你觉得我是在挑拨你和你父亲的关系,但有的事,你还是要学会为自己打算。”
高奚没说什么,静静等着她的下文。
景休蕴拿起桌上的钢笔,在修长的指间转了转,淡声道:“你父亲私底下,没有他表面上那么干净——关于这一点,我以前觉得你一无所知,但从最近你的表现看来,你似乎有些抵触他,是么?”
高警官行事谨慎,但景长官也不是个花瓶,父母之间的对垒,她也有所察觉。
景休蕴低笑道:“这次我输给你父亲,也毁了我在港城这么多年来的心血,但我还是不得不承认,你父亲是个既有能力,又足够狠心的人。”
这句话,高奚倒是很赞同。
“在英国人没有出港城的时候,这里的中国警察都被压了一头,直到你父亲出现,是他让所有人抬起头,有饭吃,也有了尊严。”景休蕴的目光变得深远,像是回忆起了什么,看着高奚也变得复杂起来:“我们在一起破案了叁年,解决了很多事,从诡计多端的杀人魔,到吃人不吐骨头的黑帮,还有黑警、贪污官员,我现在想想,那段日子真是过得九死一生,但又是我一生当中最有价值的一段时间。”
高奚看着她,似是感受到她口中所说的那种可以互相依托的感觉。
景休蕴叹了一口气:“但我是个有野心的女人。高奚,不管过去发生了什么,我不辩解,没有把你留在我身边,是我为了权利而放弃了。”
“有野心,没有什么不好。”
或许是亲生父母都善于争权夺利,导致高奚其实对一类的人向来持欣赏的态度。
景休蕴楞了楞,然后又笑道:“没什么不好,那你就要比我们做的更出色。”
“虽然我没有拿到确切的证据,但你父亲手里握着的东西绝不仅仅是港城的黑白两道。”景休蕴站起来,走到高奚的身边,抬手轻抚她的发顶,轻声道:“你要去争,把他的东西都握在自己的手心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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