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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卷(7)(3 / 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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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香甜在口齿间散开,苦味上蒙了一层薄薄的糖衣,虽说苦味无法被彻底遮盖,但甜味丝丝缕缕,充斥着每个角落。

他记忆中吃药的场景不多,每次都是不好的回忆,但这一次他窥了一眼夫君,虽苦但甜。

甜吗?

甜!

那就好。

重新将人的被子捻好,他把昨夜惨遭抛弃的《农志》再次翻出来,坐在床边念给裴星听。

他的视线聚焦在书本上,其实分了几分注意在某人身上,比如饶有兴趣地观看某只从被子底下一步一步越狱到他衣袖上的手。

他面无表情,看不出喜怒的将这只手放回原处,不许他乱动。

忍一忍,现在出一身汗,明儿就能活蹦乱跳,否则吃药不说,还得扎针。

裴星回想起李大夫那几根又细又长的针,默默收回蠢蠢欲动的手指,不过顺带了一角陆一鸣衣摆的布料。

这次他学乖了,把东西藏在窝里就属于他了。

要是陆一鸣知道裴星在想什么,绝对会认为对方烧糊涂了,真以为自己是只兔子呢。

夜幕降临,裴星伴着朗读声陷入睡眠后,陆一鸣轻触他的额头,入手粘粘的,说明这会儿已经开始排出身体的汗液。

这是好事。

他松了一口气,合上书本,轻轻扯出衣角,站在空地舒展僵硬的四肢,确认对方暂时不会醒后,熄灭了油灯,带门走出。

星哥儿如何?

无大碍,烧退了。

饭桌上摆着简单的食物,毛豆、芋头和米饭,陆父陆母还未动筷,意思再明显不过,这是在等他入座。

爹和娘怎么回来了?大夫不是说再修养几日吗?

在哪不是修养,还是在家来的自在,何必在医馆花这冤枉钱,再说了,你平安回来,我这病啊,直接药到病除,好得很。

你也真是的,大夫都和我说了,我俩用不上这么珍贵的药材,你的孝心啊,我们收到了,但这钱还是存着的好,万一有什么急用,还能备着。

陆父黑黄的脸上布满风吹雨打的痕迹,他明白两人的想法,这钱能省则省,吃不吃药不打紧,熬一熬也就过了。

吃着无盐无油寡淡的饭菜,陆一鸣不再多问,心底却想着怎么赚钱。

他大学学的计算机,毕竟他当时穷,这个专业虽然容易秃顶,奈何工资高,不过专业知识在古代毫无用处,末世的生存法则也不适合搬出来。

说起来这地方对文人倒是非常看重,或许他可以去卖个字帖,得亏孤儿院的老院长逼着他们学一门传统艺术,他的书法练得还不错。

至于科考,还是算了,他做不来这文绉绉的学问,也不想在去官场勾心斗角,累。

将这平淡无味的饭菜吞下肚,他决定先改善家里的伙食,吃个一两顿还行,顿顿吃,他的嘴会离家出走。

稀粥在锅里,你吃完端过去给星哥儿吧。

陆母见他往稀粥里撒了些红糖,欲言又止,盘算着明天去镇上找点针线活,否则这个冬天难熬了。

原本昨晚两人约定今夜教裴星读书,考虑到某个小病人的身体情况,被陆一鸣一票否决。

喝了粥,净完身,没了发热时的沉重感,裴星裹着被子侧身光明正大地偷看远处伏案疾书的身影。

他用眼神一笔笔勾勒夫君的脸,浓密的眉毛下一双桃花眼垂下,高挺的鼻梁打下一片阴影,还有那轻抿的薄唇,笑起来一定非常好看。

沐浴后陆一鸣没再束发,他乌黑的长发自然下垂,随着他俯下身,有一缕秀发从耳旁滑落,勾住奋笔疾书的右手,像是缠绵悱恻的恋人。

陆一鸣搁下笔,抓住某只偷窥逃跑的兔子。

你的衣物放置在何处?

啊?

他的衣物不是在陪嫁箱里吗?裴星突然想起一个细节,之前夫君好像是从柜子里取来的衣服,他的箱子放置在单人塌下方。

少年往撩开被子看了一眼,之前没注意,这好像不是他的衣服!不是他的那就是

他的面颊上浮起两坨羞红,拉过被子掩耳盗铃般盖住脑袋,这贴身衣服是夫君穿过的,一想到这一点,他感觉自己的身体好像又热了。

出来,别闷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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