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节(3 / 3)
她对他的善意,全因他可怜的处境,而他对她的“情意”,或许也源于年少时期的些许陪伴吧?
是对待心上人的倾慕还是对友人见阔别已久的思念,谁又说得准呢?
不过真相如何,已然没有意义了。
早在圣旨颁下的那一刻,元月和杜阙,便无法避免地绑在一起了。
抹不开的悲伤涌上心头,元月以袖拭干泪水,喃喃低语:“自个儿病得一塌糊涂,还顾得上关心我走不走……杜阙啊杜阙,我该拿你怎么办才好?”
不多时,曹平领着郎中风风火火赶来,因要诊脉,她又试着动了动被杜阙紧紧扼住的手,依然纹丝不动。
好几双眼睛看着,她有些窘迫,忙俯身凑近杜阙,尽可能使语气温柔:“我不走,我就在这,你先松手,行吗?”
榻上之人固执依旧:“……不,不能松……一松阿月就不见了……”
莫说元月,局外之人曹平也觉得尴尬——替杜阙尴尬。
杜阙对外的态度,一贯冷冰冰的,一年到头来,笑脸都难看见一个,这会儿却拉着元月抵死不放,还用软绵绵的语调再三苦求……他有预感,今夜过后,杜阙冷面公子的名声怕是保不住了。
“右手不便,左手亦可。”郎中一把年纪,见怪不怪,从容捋捋胡须,出言提醒。
元月眼前一亮,带着杜阙黏上来的手退立于一侧。
郎中背着药箱上前就势挨到圆凳上,搭上杜阙的左手试探脉息,姿势说不出的别扭。郎中本人倒淡然如水,丝毫未见不自在之色。
“受了凉,伤寒罢了,不打紧。”
郎中收手,元月随手把杜阙露出来的一截胳膊塞回被窝,只听郎中又言:“用几副药退了烧便可痊愈。”接着起身到桌边伏案执笔挥就成一张药方,曹平适时接过。
送走郎中后,曹平轻手轻脚进屋,瞅杜阙还维持原姿势不动,嘴角控制不住上扬,怕露馅引来元月疑心,回明“已经吩咐下去煎药了,丫鬟玉钏一会儿送到,还得麻烦皇子妃劳心劳力,喂殿下喝下”后,匆匆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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