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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节(2 / 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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算是交心的话。

年假之前不仅要忙工作,奚微家里也有一堆事情。

他一回家,第一个话题必然是问他什么时候能答应结婚,之前谈好的那位联姻对象还在等他的消息呢。

奚微草草应付几句,没想到的是,他爷爷不知从哪儿听说钟慎受伤的事,竟然问他:“你那个相好的出什么事了?听说意外掉水里?不会跟你有关系吧?”

“……”奚微不知道怎么解释,敷衍道,“一言难尽,不说这个吧。”

奚运成不悦道:“这也不说,那也不说,你想说什么?”

奚微很有脾气:“我想说的您又不爱听,您就让我自生自灭,别管算了。”

老爷子脸色铁青,猛地一撂筷子:“我给你的时间已经够多了!无论如何,一个月内把婚事给我定下来!”

“……”

奚微的爸妈插不上话,姑妈同情地投来一眼,用表情暗示他:“看,你迟早也得找一个凑合过日子的人。”

奚微心气不顺,这顿又没吃饱。不记得从哪年开始,他回家就吃不饱饭,因此家也没了家的味道,更像一个烦恼之所。

最近的烦恼未免也太多。奚微开车回明湖的时候突然觉得,无论公事私事,家里家外,好像没一方面顺心的。

——春节就在这种不太愉快的气氛里过完了。

期间奚微去了两次医院。

一次是刚跟家里吵完架,没地方发泄——可能是出于从前不高兴就对钟慎发泄的旧习,他没提前打招呼,突然来到医院,然后沉着脸坐到钟慎的病床前,一声不响,只那样坐着。

钟慎有点忐忑:“你怎么了?”

奚微说:“没怎么,我静一会儿。”

“……”他不想倾诉,钟慎也不便问,默默僵持到他离开,两人也什么都没说。

第二次是大年初一,他给钟慎带了点吃的。任谁在医院过年情绪都不会太好,但奚微在家里过得红火热闹,心情却也没比钟慎好到哪里去。

钟慎离出院不远了,手臂上石膏已经拆掉,能自如地玩手机、看一些书。

奚微来的时候,他正在翻上回奚微送的一本小说,病房窗户敞开一小半,半冷不热的风徐徐吹进来,花瓶里插着一束清新的百合,是沉闷之中唯一的点缀。

奚微进门解开大衣领口,冷郁的面容上一层寒霜,习惯性坐到床前的椅子上,看了钟慎一眼。

他自然是说不出什么“新年快乐”之类的拜年客套话,也没那个心情,甚至都没给钟慎打招呼的机会,开门见山,一语惊人:“我可能要结婚了。”

钟慎愣了下,表情像是没对上频道,书籍从手里滑落:“……什么?”

死线

“结婚”。

这两个字意味什么,一旦结婚有什么好处,奚家全家掰开、揉碎,用开董事会的严谨态度,跟奚微谈了不下五次。

除夕夜大半个晚上,奚运成对别的毫不关心,只盯着这一件事,非要奚微点头不可。

“匪夷所思。”奚微对钟慎说,“我怀疑我爷爷在乎的不是我结不结婚,是他能不能管住我。我越不同意他越来劲,像弹簧,越压越逆反。”

奚微说奚运成是弹簧,他自己又何尝不是弹簧?昨晚一家聚会,年夜饭开始之前,他妈再三叮嘱,无论如何别在除夕夜惹老爷子发火,能敷衍的先敷衍着,不要闹得全家上下过不好年。奚微答应得挺好,结果转头就跟爷爷在饭桌上顶起嘴来,要不是有姑妈劝着说好话,老爷子早就掀桌子了。

事后奚微被姑妈叫走单独聊天,从半夜谈到将近天亮。奚莹好脾气安慰他,但观点和其他人并无差别,认为结婚对奚微来说是一桩小事,更何况只是形婚,走形式,不等于出卖灵魂,他没必要这么抗拒。谈完她推奚微去睡觉,叫他睡醒再好好想想。

“然后呢?”钟慎似乎不太好奇具体过程,只想知道结果,“你想好了吗?”

奚微不答反问:“你觉得我应不应该结?”

“……”

钟慎沉默了一下。

如果这个问题提前两个月,那时的奚微认为,钟慎一定不希望他结婚。因为结婚意味着包养关系结束,以后再也没有金主捧了。但现在奚微知道钟慎不图钱,他们也不再有关系,从朋友角度看待,结婚是喜事,钟慎理应送他一句“恭喜”。

意外的是,钟慎竟然说:“不应该。”

“就算要结,也该和合适的人结吧。”钟慎慢慢合上那本书,他的手已经基本恢复正常了,动作慢是因为还在复健,“我是说……感情上合适的人。形婚很不靠谱,我见过闹矛盾的。”

“比如说?”

“婚后双方家长想要孩子,劝他们反正结都结了,再生一个孩子也没什么,家长帮忙带,不用他们费心。”

“……”

奚微被姑妈劝得略微动摇的心往下沉了沉,有点无奈:“和我想的一样。”

答应形婚意味着妥协,而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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