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5节(2 / 3)
应是不敢了。
闵良骏擦擦额头上一时出来汗水:“呼——周兄,算你剎的快,你若下次还要说这种话,我可不敢和你同桌吃饭了。”
周纪明此刻正暗悔不迭呢,连连保证:“不会了不会了,闵兄谢兄叶弟你们放心,再不会了。”
想了想又决定位自己分辩两句:“几位都是我极其信任的人,方才又过于轻松,故而一时失了心房脱口而出,你们放心,以后我再不提这种话了,便是连我自己,也是吓得一背脊冷汗,现在那手还哆嗦呢。”
叶峥瞧着他神情中的确带着一丝惶恐,不似作伪,这才点点头,算是接受了他只是一时口嗨的说法。
闵良骏定了定神又呼来侍从,吩咐重新取一副干净筷子给周纪明用。
侍从手脚麻利,很快取来筷子替换了地上那双,又关好门出去。
周纪明压低的声音略带一丝担忧:“这侍从刚刚就站在门口么,怎么一唤就来?那我方才所说,不会被听了去吧?”
闵良骏看他这样,无奈中又透着一丝好笑:“我以为周兄长了十个胆子呢,才敢在公共场合高谈阔论,原来你心里也是一般的害怕,既如此,方才竟还敢说,倒是有意思。”
不过还是给周纪明吃了个定心丸:“放心吧,这迎宾楼的包间隔音效果还是不赖的,否则也不会有那么多大人物相约来迎宾楼谈事了,只要你不是成心大喊大叫,方才那点音量,隔着房门是听不到的,谅那侍从也不敢扒着门缝听,此乃大忌。”
周纪明做贼心虚般继续压低音量讨饶:“闵弟你快不要嘲笑我了,还有叶弟、谢兄,我此刻恨不得回到方才那阵,狠狠抽自己一个大嘴巴才好。”
他擦一把汗又继续反省:“听不到就好,就好——现在想来,方才也不知怎的,如同鬼迷了心窍一般,那话自然而然就从嘴里出来了,都没经过脑子,其实我哪里有什么见解呢,往日里也从不寻思这档子事,不过是脑中忽然浮现罢了。”
谢元德沉吟了一阵,道:“我想……是这段时间以来,你与那位接触的机会比我们三个人加起来还多,俗语有云,人心都是肉长的,他处处显出随和风度,又一派君子仁爱的作风,不知不觉就把小周你的心给笼络了过去——兴许不止你,还有其他人……也兴许,这就是他如此频繁来翰林院的目的。”
叶峥将沾了酸甜汁水的筷子一根根擦净后丢了雪白帕子。
夹起一根清白爽口的山药条送入口中,咀嚼完咽下,喝一口梅子汁,慢条斯理道:“无论是不是,周兄,我觉得你以后还是谨慎小心些才好,同那位也不要太过火热了……你我四人乃是今上亲点的状元榜样探花和传胪,为本届学子典范,受今上恩典颇多,无论从私心还是天理良心上说,今上才是我等该奉献忠诚的人,至于以后,按今上之英明,想必自有主张,我等做好本职工作就够了,其余的实在不必去掺和。”
“此话亮堂,甚合我心,当浮一大白!来小叶,为兄敬你一杯!”
谢元德举起酒杯,叶峥递过放得略低,二人碰了一下,各自仰头喝下。
闵良骏也笑了,凑趣道:“别看叶弟是我们这年纪最小的,看得却是最清楚的,说得也明白,令人信服——叶弟来,和哥哥我也走一个!”
叶峥只好放下手里的筷子又去持杯,和闵良骏碰了一个,按惯例还是放低了酒杯。
闵良骏是从七品,官职虽不如他,但这三个人里他岁数最小,他既认了这几个哥哥,无论何时,放谦虚着总没错。
瞧见其他三个和乐融融碰杯,周纪明有点尴尬又有点羡慕,但谁叫自己差点惹祸连累大家呢,也不好怪别人,闷闷给自己倒了一杯,又闷头喝下,就当已经喝一个了好了。
他却忘了,其他两个都是主动和叶峥碰杯的,他要也想走一个,举起杯来,莫非叶峥还会拒绝不成,可能不是忘了,就是他如今满心满脑的不好意思,生怕万一叶弟不肯和他喝呢,岂不是凭白窘迫。
叶峥无奈摇头,这周纪明周兄,明明长成了一副人高马大的憨厚相,这心思有时候就是比那长得伤春悲秋的还细腻些,但有什么办法呢,既然已认了这个朋友,他也不是成心的,改正错误的态度也是良好,若不想因着一顿酒有了心结,那还不是得像个爸爸把他原谅。
想到此,叶峥叹了口气,缓和了声音主动举杯:“周兄方才受惊不小,小弟敬你一杯,就当替哥哥压压惊吧。”
周纪明没想到叶峥主动来理他了,马上把那些什么窘迫啊尴尬啊丢到一边,迎向叶峥的酒杯,响亮叮了一下:“谢谢叶弟,为兄先干!”
说完仰头喝下,极有参与感。
那边谢元德和闵良骏看得莞尔,扯了扯嘴角也互相敬了一杯。
谢元德又举杯提议:“来,大家共饮一杯,此酒饮毕,先前的不快和龃龉都一笔勾销,不再提了。”
“好,来。”
一圈酒喝下来,包间凝滞的氛围终于冰消雪融,回温起来。
叶峥本就酒力平平,连喝几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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