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拆骨(23 / 2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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薇薇在跟他谈恋爱时脚踏两条船。

本来他没心思管这档子破事,转念一想自己以后是要当海贼王的,想想上一个海贼王儿子的下场,又有些心情沉重。那孩子到底流着自己的血,既然来世上一遭,他这个生身父亲不能不用点心。

谁成想薇薇态度格外坚决,一口咬定“没错我就是脚踏两条船的花心女人”,硬是不承认这孩子跟他有关系,生怕他要到她家吃软饭似的。

克洛克达尔被“又不是你生的”“反正这孩子姓奈菲鲁塔利”“他以后要继承王位”诸如此类的话灌了一耳朵,心情十分复杂。站在孩子生母的立场来看,孩子的父亲是个被通缉的海盗,确实容易让人怀疑这孩子是否能担任社稷大任。

他派人调查了一下心甘情愿接这顶超级绿帽的驸马,果然有问题。那位王子并非先天不举,只是有一次壮阳药配酒喝导致裤裆起火,从此失去了当父亲的资格,并且无缘储君之位。与其在自己的国家无望终老,还不如到别国混个太子之父的位置坐坐。万一运气好老丈人和老婆先他一步下去了,国家大权不就落到他手里了吗?打得当真是一手好算盘。

克洛克达尔阅读特工交上来的这份报告时表情异彩纷呈,只能说不愧是王室,净爱整这些花里胡哨的。最后他决定放手不管了,薇薇和驸马不会再有其他孩子,一定会全心全力培养这根独苗。她教出来的孩子,总不可能像艾斯一样出海做海盗吧。

一眨眼十六年过去了,克洛克达尔早把这茬事忘得一干二净。收到信他着实愣了一阵,才想起来自己好像真的有个儿子。

绑匪在信里附了一张照片,还有一枚塔扣纹有奈菲鲁塔利王室徽章的戒指。照片中的少年是黑发,皮肤白皙,一看就没吃过苦,娇生惯养大的。他那双眼睛与他母亲的相似,宛如两颗黑葡萄,但眉毛和鼻子像他。

对方狮子大开口要两亿贝利,克洛克达尔哪能吃这亏,二话不说提笔写了封回信。信里没有表现出对儿子安危的担忧,也没有“你要是敢动他一根头发我就怎么怎么样”之类的狠话,通篇都在砍价,丝毫没有父爱可言。

克洛克达尔甚至在信尾补充:要是实在不能接受这个价格,可以剁那小子一只手。

收到回信的人想想克洛克达尔平日的作风冷血又无情,翻脸不认人是常事。他能认下这个儿子已经很勉强了,也不敢再多强求什么,含泪收了他一亿六千二百万赎金把人放了。

克洛克达尔联系过薇薇,告诉她她丢了的儿子在他这,问她是她派人来接,还是他找人给他送回去。

乍一听很像是他绑架了他准备索要赎金,其实他只是负责掏钱的那个冤大头。薇薇挺惊诧的,她还以为儿子只是单纯的离家出走,没想到兜兜转转跑他那去了。

克洛克达尔问她为什么奥纳会知道他是他的生父,薇薇说是三年前她爸喝多说漏了嘴。那时奥纳岁数也不小了,眼看着实在瞒不住了,她只好把当年的秘辛对他和盘托出。

好吧,酒后失言什么的听起来像寇布拉干得出来的事。克洛克达尔有些失望,他还以为是自己儿子有本事,慧眼如炬察觉端倪,暗中调查得出来的结果。十五岁的奥纳于去年举行了成人礼,想他妈在这个年纪已经卧底到他的工作社里做特工了,不知道她养出来的儿子成色如何。

克洛克达尔没有问她奥纳得知真相时是何表情,自己的生父不是王族而是一个通缉犯什么的,这样的事情再怎么难以接受也是伴随他出生的事实。所谓命运就是如此,无论怎样的出身,它都会像把棉絮塞进布偶那般密密缝入人体内。即使放干这一身血,剔骨还肉,也不会发生任何改变。

难得通一次电话,都不知道两人以后还有没有见面的机会,克洛克达尔依旧有藏在心里说不出口的话。他很想问她分开的这些年过得好不好,可是问了又能怎样呢,早在十六年前他就清楚他们不可能在一起。

他们的感情对于彼此而言是路灯与影,离光源越近,影子越会缩在脚底,浓郁的黑暗看起来有种邪恶的意味。只有在他们背道而驰、渐行渐远的时候,影子会拉得很长很长,仿佛想要替主人挽留什么,最终随着时间推移淡得难以看见。

阔别十六年,直到今天,克洛克达尔和她再次有了联系。尽管天各一方,但他看见自己脚底越来越浓郁的黑影。他的爱是有毒的,结出来的会是无害的果实吗?他无从知晓。

薇薇思量半晌,说还是让他安排人把奥纳送回来吧。

“你会好好照顾他的吧?”

“这是自然。”

克洛克达尔只听见一个母亲在和他讲话,她没有一句话能让他回忆起当年那个娇艳如花的女人。但他嘴里泛起甜丝丝的味道,好像十六年前和她接吻时尝到的布丁的香气。

他点燃一根雪茄,自嘲地想自己一个糟老头子,还记挂着什么情啊爱的,说出去羞也羞死了。

克洛克达尔还没有大度到只掏钱不见人,一面还是要见一见的。见一面不会改变什么,想必奥纳对自己这个亲生父亲也很好奇。薇薇似乎并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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