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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节(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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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今佳话早已随风去,物是人非事事休。

姜觅原想绕道走,不想姜惟看了过来。

姜惟的眼晴很好看,如桃花春水多情多愁,最是让女子心动的那种。这般年纪还能令人惊艳,可想而知年轻时该是多么的玉树临风。难怪余氏念念不忘,明知其有妻室还非君不嫁。

姜觅一步步走近,在凉亭外停下。

凉亭四周,种着好几株桂花树。桂香无风自散,丝丝缕缕地钻入呼吸之中,风过时香味越发浓郁。

原主曾对这个父亲有着令人心疼的期待,时至今日都隐藏在心底隐隐作痛。疼痛的感觉从心里漫延,她迟疑一下朝那边走去。走得近了,越发能感觉到姜惟的冷漠,也能清楚看到冷漠之下的那一丝失望。

她看着对方,脱口相问:“父亲对我,可曾有过任何期许?”

姜惟似愣了一下。

他记得那春光明媚的午后,采薇轩里的蔷薇花开得如火如荼。润儿刚过百天,被妻子抱在怀中。

暖阳和煦,暗香浮动,微风吹起妻子额前的发丝,回眸之时眉目仿佛氤氲在圣光中如画卷一般。

“夫君,你对润儿有何期许?”

“他是侯府嫡长子,日后自是要肩负起姜氏一族。我答应过你,我们。若是女儿,招门纳婿当家作主。”

那时他以为此生定会花好月圆无缺时,岁月温柔无风无雨。谁知风云骤变如山倒,花团锦簇到头来是萎谢凋零。

人事已非,再无期许。

良久,他冷淡回答:“未曾。”

这个答案不出姜觅所料。

如果不是没有任何期望,为人父者又怎么会对自己的亲生女儿视之如无物。她心底的抽痛陡然尖锐起来,然后消失不见。

“既然如此,那么无论我变成什么样子,做过什么事,想来父亲也不会在意。”

就算是换了一个人,这位侯爷应该也不会在意。

她低声告辞,背影黯然。

姜惟一动不动,像一尊石化的雕像。

谁也没有看到,他置于身侧的双手慢慢紧成了拳。

桂香盈动,秋意浓。

不远处的桂树后,忽现一道素色的身影。

恍惚之中,似是故人来。

他多情的眸中乍现喜色,“娇…”

娇娘二字未说完,他已看清来人,眼中的惊喜如流星逝去再也不见踪影。

来人素衣纤姿,温温婉婉地到了跟前,先是低眉顺目地行过礼,然后抖开手中新做的藏青色披风给他披上。

“天凉了,侯爷千万要保重身体。”

他“嗯”了一声。

“辛苦你了。”

“侯爷折煞妾了,这都是妾该做的。妾只恨自己做得不够好,才让大姑娘被人说闲话。”孟姨娘半垂着眸,神情黯然而伤感。

姜惟的脑海中立马现出刚才的情景,像是第一次记清自己的嫡长女长得什么样子,那直视自己清澈眼眸,仿佛两把刀子将他的心割开。

从什么时候起,觅儿竟然越来越像娇娘了。

“由她去吧。”

“妾知道了。”

斜路上,一位青衣仆从衣着的中年男子行色匆匆。他恭恭敬敬地走到姜惟身后,低声不知说了什么。

姜惟脸色一变,下意识抬头望向天际,目光朝着皇宫的方向。

良久,他脚步沉重地离开。

孟姨娘目送着,眼神从尊敬到迷恋,再到黯然。

所有人都说徐令娇和侯爷是青梅竹马,又有谁知道陪伴侯爷长大的岂止徐令娇一人,还有她啊。

“这么多年了,侯爷还是忘不了夫人。”

哪怕她弃了自己最爱的红色,日日穿着素色的衣裳,一应做派都模仿他人,她也走不进侯爷的心。

为什么?

难道就因为徐令娇是主子,而她是奴婢?

“姨娘不必伤心,如今陪在侯爷身边的是你。”她身后的吴婆子如是说。

是啊。

徐令娇已经死了。

纵使痴情不二又如何,她才是侯爷的眼前人。

不管是徐令娇,还是余嫣然,抑或者还有其他什么人,她相信陪伴侯爷到老,始终站在侯爷身边的那个人只有她。

她微微一笑,随手摘了一簇桂花放在掌心中慢慢揉烂,任凭那香味如何垂死挣扎,也逃不过无情的摧残。

主仆二人走远,留下一地的残香。

残香未散之时,京中骤起传言:南平王世子顾霖逃匿多年,终于在云州城被抓,不日将押解回京。还有人说顾霖其实早已秘密押回京中,为怕有人劫囚一直秘而不宣,如今人已关押在刑狱地牢。

这一传言如平地一声惊雷,炸响在郦京的每个角落。不到半天的工夫,便是世家内宅都听说了这个消息。南平王府被提及的同时,少不了要带出安国公府。安国公死后,无主的安国公府便成了空壳。如今安国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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