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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7节(2 / 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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整日待在书房之内了吗?近来,我日日去,可五天中,你只有一日来过,可不到日暮,便也走了,我站在院里,瞧着不曾燃起的烛火,心中慌乱,不该这样的,表哥。”

“你从前,不这样的。表哥你少时求学,下笔如神,读书看律,直至三更烛火未熄,如今好不容易,做得两榜进士,且更应进一步,不该后退。”

她见他只是听着,却不说话,只能愈发用力的劝诫,她真的不可能看着表哥,就这样走下去,即便她们从未有可能,可她想见着表哥意气风发,风姿卓越的模样,这样也算安心。

“表哥,你还记得你在诗会所做那句诗吗,木落水枯千崖尽,迥然吾亦见真吾。我记得!我从旁人那求得那张诗笺,一直留着,当时的你就如这诗一般,求学甚苦,却并不疲累,一心追得真我,我都知道的。”

“今日,我还都带着它,你看!”她从衣袖中轻轻拿出那页泛黄的笺纸,小心撑开,纸末勾勒着用丹青所绘的几株荷花,亭亭玉立,两行字笔势百态无尽不奇,与表哥此人并不相通,实在驰骋不羁。

诗笺空空地摆在跟前,可吕献之没有拿,盯着纸的面色也并无她想像那般变化,幽深到叫她望不到边,她甚至觉得自己从没见过这样表哥,那么冷漠,那么让人想逃。

“扔了罢。”他淡淡说道。

“表哥,这是你亲手所作的诗,你不记得了吗?”曲漱玉不明白,这是她所无比珍视的东西,也是表哥的记忆,为何要扔?

可吕献之却是无动于衷,甚至言辞更犀利了,直接撕开了她所有不切实际的幻想。

“不记得。这些……不过都是为了迎合那些人罢了。”

“你所认识的那个人,不是我,真正的吕献之,就是这个样子,所谓的求学,只是我不得不做,生长在这里,没有选择而已。”

“与其在这,言辞凿凿的强求旁人,我觉得你更该离开这里。”

曲漱玉下意识的松开手,往后退了两步,细心呵护的诗笺飘落在地,沾染上尘土,原本清晰的字迹甚至叫她分辨不开。

她同样模糊的去瞧吕献之,只是摇头。

“表哥,你只是误入歧途罢了,杨三娘活的,不是你该活的,你该只做你自己啊。”

是的,她很早就看出来了,表哥与那人待在一处,变得越来越像了,开始不在意别人的想法,开始背着所谓真理前行,开始眼光里再也容不下旁人。

这些情谊她看在眼里,只是不想承认,可一旦原本按部就班的东西没了,表哥也就没了,惊才艳艳沦落成庸人一个,怎么会是应该的,所以,她该拯救,尽自己的全部力气。

“够了!”吕献之原本淡然的眸子里,染了些怒火,“无端攀扯别人,强求他人,你所做的,只是旁人的无妄之灾。离开这,才是你最该做的!”

不算遥远的记忆褪去,曲漱玉眨眨眼,留下泪来。

王氏听着小声啜泣的声音,终于想起这个被自己误伤的侄女,走到人身边,将也她扶着坐下,吩咐身边的李嬷嬷。

“去请周医士来。”

“阿玉,怪姑母,你放心,周医士的医术极好,定不会出什么问题,你表哥他已然是被蛊惑得谁的话也不听了,二房当真是娶了个祸害。”

说着说着,已然是用帕子小心将她脸上的泪都擦了去。

“姑母,之后该怎么办……”曲漱玉小心试探道。

王氏嘴角紧抿,瞥了一眼案桌后坐的十分安稳的吕文徵,蹙了蹙眉,站起身走到案前。

“老爷,赐婚一事,怕是真要你去陛下那走一遭。”

吕文徵神色暗了暗,“今夜,我会与杨府去信,明日便将杨氏带走。”

“好。”

曲漱玉瞳孔一缩,几乎是冷汗袭遍全身,姑母与姑父,要做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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项脊轩

至午膳时分,盈月也不敢去往室内问是否要传膳,站在门外,左思右想,都是心有余悸。

“不敢进去?”屠襄不知从何处冒出来,吓人一跳。

盈月怒道,“你做什么出来犯神经,若是你有胆进去,谁会拦你。”

“好,那便去。”屠襄一言既出,直直跨进了门槛,徒留她在外是进也不是,去也不是,最后还是咬着牙,跟着去了次间。

金漆点翠曲屏后,是一四大卧榻,铺着些细织锦缎,杨灵籁与吕献之一左一右,相对无言,正前地上则摆着一鼎铜香炉,夹杂着苏合香,却还是叫人静不下心。

“娘子,午时了。”

“公子,若不属下去盯着明道堂?”

一个说用膳,一个说盯梢,两人各自瞪了对方一眼。

一个心想,怎么哪壶不开提哪壶,一个心道,这是一个只知道吃的二傻子。

杨灵籁扶额,谁也不想搭理。

至于吕献之全程都在出神,什么也没听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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