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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卷(36)(1 / 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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源源不断的鲜血从贺洗尘口中涌出来,好像挡不住的峡口,没一会儿便打湿了抱衡君的衣服。贺洗尘捂着自己的嘴巴,血腥味充满他整个胸腔,呛人得很。

我也不知道为什么会这样子每说一个字,便有更多的鲜血涌出,沿着脖子将杏衣染成红色。。

二哥,你别说话,你别说话!白术用银针封住他的几处大穴,慌声道,快回去!

不应该啊!明明、明明雷罚已经抗过去了!柳宁按着贺洗尘的手,粘稠温热的血液从他指缝流出,他恶声痛骂,天道!该死的天道!

贺洗尘却好像浑不在意,揪了下他的衣服,虚弱道:我知道错了

似是故人来(6)

承平县的衙门有一条不成文的规定不准打杀黄鼠狼。在孟广陵任职的五年期间, 衙役们总能看见一只黄鼠狼背着小竹篓跑来跑去,里面或者是一丛幽香清远的兰草, 或是一块压成团的茶饼。

韩江雪照例在花园中除草浇花, 听见窸窸窣窣的敏捷的脚步声, 便知道是谁来了。她将水瓢放回水桶里, 擦干手道:小兰客,你又来了。

黄鼠狼两脚站立,从花盆后走出来, 老气横秋道:小江雪, 我的年纪做你的曾曾曾祖父都不止。

噫耶,此言差矣, 我看好友你性情天真可爱,分明是玲珑剔透的孩童。韩江雪笑道。

要这么算,我看小江雪你便是腹黑善断的女妖怪,还是抱衡那一属的!贺洗尘变成人形,道,广陵呢?

公务繁忙, 正在和卢先生商讨粮价的事。

卢照悯在旱灾那年便展现出惊人的算术天分,县里有些难搞的烂账,只能找他出马。

真可怜。贺洗尘虚伪地摇摇头,那这壶罗汉果茶只有我们两不对,是三人独享了。他扬声道, 阿蔹, 出来吧。

韩江雪捂着嘴轻笑:阿蔹姑娘总是跟在你身后, 我猜猜,等一下白术大夫该来了,抱衡先生若找不到你们,肯定也得上我这来瞧一瞧。差点忘了,不知道上次柳先生是拧着谁的耳朵回去的?

贺洗尘嘴角抽了抽,道:好像是抱小衡吧!

三哥要知道你这么诬赖他的名声,不又得整天往你门口丢松果。阿蔹从容不迫现身,坐在石凳子上,朝韩江雪颔首,有礼了,夫人。

那敢情好,来福儿不是喜欢松果吗?我给他送去!贺洗尘道。

说起这个来福儿,白蔹子和韩江雪都忍不住笑了起来。温垚在承平县落户后,何其言又生了几个大胖小子,每个人的名字都取得极其文雅高远,让人不禁怀疑大儿子是不是亲生的。

三人又聊了一会儿天,天色渐暗,贺洗尘二人便向韩江雪告辞。走出宅邸不远,便听见疲倦的孟广陵回到后院,夫妻俩絮絮叨叨地说着些什么。

大朵大朵的云霞在天空舒展着,华灯初起,第一颗星星在天上开始闪烁。

阿蔹,我累了。贺洗尘忽然抱歉地朝白蔹子笑了笑。

白蔹子眼睛一酸,勉强挑起一个笑容道:无妨,二哥,我带你回家。她抱住支撑不住变化原形的贺洗尘,一步一步走回五仙小筑。

天道的惩罚远不止三千雷劫。贺洗尘的身体开始快速衰败下来,找不着原因,从每天每日的呕血,到现在的气力不支,抱衡君终于打得过他了。不过抱衡君宽宏大量地表示,他对老二的位置不感兴趣。

贺洗尘倒是无所谓,依旧和从前一样闲散度日,只是有时见他们难过却拼命掩饰的模样,心里总是十分愧疚,只能搜肠刮肚,找些趣事逗他们开心。

听说雀儿和抱小衡在楚腰馆一掷千金,就为了博春山姑娘一笑。他忽然想起什么眯着眼睛说道。

嗯,最后春山姑娘好像看上了一个清贫的苏姓书生,但那书生好像只是参加诗会去,便婉言拒绝了。

哈哈哈哈!等抱小衡回来我一定要狠狠地笑话他!贺洗尘道。

白蔹子道:依三哥对你的了解,大概要有一段时间不会到五仙小筑来了。

哼!我直接打上门去!贺洗尘冷哼,为了嘲笑抱衡君一顿他竟然丧心病狂到这种程度。

白蔹子忍俊不禁:二哥高兴就好。

大雪压青松,五仙小筑里却暖和得很,单是暖炉就两个,更别说柳宁还摆了个小型聚阳阵,屋外冰天雪地,屋内春色怡人。那一树桃花开得异常热烈,在纷纷扬扬的雪花中傲雪凌霜,不知情的人恐怕要以为是梅花。

贺洗尘的脸色十分苍白,仿佛冰霜捏成的雪人,没有半点血色。他围着鹤氅,手上抱着暖炉,懒洋洋地窝在躺椅里。

兄妹五人围着桌子坐下,白术沏了一壶西山白露,俊秀的眉眼在沸水中蒸腾而起的白雾氤氲下,有一种朦胧静好的美感:倒是许久没聚在一起了。

白小四,你坦白说,你是不是想我了?抱衡君红衣似火,整个人好像燃烧起来的火焰。

白术轻飘飘撇了他一眼,道:三哥今天应该没喝酒才对,怎么大白天的又在说胡话。

怼的漂亮!贺洗尘十分捧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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