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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零七章自私(4400+)(1 / 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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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啊。”安度应得直快,清眸扫察,向一处平房屋顶扬下巴示意,“去那吧。”

就着月华踩上竹梯,云稀雾薄,能望见村河对岸的影绰渔火。

安度弯身拔起两株紫色地丁,掐去带泥根茎拿在手中赏玩,放在鼻下嗅一嗅。

叁分裙裤和贴身吊带勒她盈美身段,长腿交叉支立,锁骨窝含几抹夜晖浅影,通体皎白,在昏暗里似能发光。

她闲闲地靠在砖石围栏,任柔风穿她发丝。

许谙跟在安度身后一米,赏她仪姿好一会才脚步踟躇地站定,有种自己才是被“约谈”对象的错觉。

“想说什么?关于你boss的?”安度笑问。

她直言不讳,许谙想好的话便被慑断了头绪,抿动着唇,目光下投,直凝后院一口水井。

中午许谙通知他们吃饭,无意撞见比早晨捻土粒更亲密的互动。

阳光明烈,安度屈身坐在矮脚凳洗头,陈沧也在,正贴紧安度耳语。

语未毕,安度捏着滴水的发尾,反应很大地掬起半捧带泡沫的水往他身上泼,“男朋友才管我会不会走光。”

“不是就不能提醒?”陈沧并不生气,笑容是许谙从未见过的不正经和宠溺。

安度一副娇纵模样,一会说手疼,一会说腰疼,顶着满头泡沫盱视他。

他熟手地将她背心裙肩带打个结,下压井杆泵满一盆清水,握起水瓢为她净发,从头皮开始淋洗,动作细致温柔。

下午,他们在河边深久交吻,契合,情切。两人身侧明明漏透微芒光线,却好像无半点罅隙,本就是一体,什么力量也不能将他们分开。

是自己愚钝,陈沧在南非高烧中喃出的“an”字,思念满溢,即使知道唤的不是自己,同音词也敲得许谙心弦不停,她只当没听见,深埋好奇与羡慕,而今找到答案——是安度的“安”;回国后她提到安度,陈沧反常的行为以及他和安度之间若有似无的情愫流动,远超“旧同事”该有的氛围;雷盛同事从不提导致陈沧远离公司总部的那件事,她也不去问,但种种迹象对应表明,安度是主人公之一。

目睹陈沧对安度的深重情意,许谙为他感到不值,也由外至内刷新对安度的认识——美丽可亲的外表下,对待感情却是亵玩态度。

不管陈沧怎么想,她必须说出来。

许谙干咽口水,偏视安度无谓的清冷侧脸,揣足奋勇启唇:“安美术,既然您已经和元恺互生好感,为什么还要和boss……暧昧不清呢?”

突改称呼,失了尊敬与喜爱,安度挑一下眉,眼含诧异看她,耐心等她后话。

许谙声色皆挟正义:“他刚到南非的时候,我们在中学支教,不说话时他总是心事重重,很少能见到笑容,比现在给人的感觉要沉冷很多。您应该比任何人都清楚为什么。”

陈沧教授的科目是化学,一次上完实验课,他自己留在实验教室盯着试管里的沉淀物出神,她打招呼邀吃饭,他只微笑拒绝。

许谙本以为陈沧个性内向,但后来立项招聘工作室成员时,他又显出十分老道的经验与不可忽视的领导气场,面对来访的海外投资商亦能侃侃而谈。然而除去必要的人际交流,大多时间寡言少语。

“创立工作室初期,在约翰内斯堡,我不小心走错了路,被困在贫民窟铁皮房。当时天快黑了,他开车来找我,倒霉的是,我们遇到了一起团伙抢劫案。”

曾忽略的细枝末节被圈出重点:“我们把身上能交的钱财都交了,但是boss拼命护着自己的手表,他们恼羞成怒,冲我们的车开了一枪,如果不是驶离够快,他身上的伤还会更严重。没记错的话,我们第一次见面时,同款手表您也有一只。安美术,您应该也清楚为什么。”

许谙眼圈一红,眸底蓄水,彼时她自责因迷路连累陈沧,陈沧倒没说过怪罪的话,仅出院后在周会上严肃强调全体同事注意安全。

刨除清隽拔群的外貌,陈沧对下属仁厚又严厉,行事沉稳果决,也会悉心教她市场法则,越是了解,越是不可自已。

外婆闲置的一处公寓恰在他国内住处对面,许谙庆幸这份低概率巧合,目光和生发的倾心尽数追随,她自认为隐藏得很好。

团队最后定址开普敦。某次聚餐后,港湾桥上空夜沉如墨,陈沧独自倚在轮船甲板,肩颈放松地向前弯着,但背影肃寂,像负重行走了很久。

许谙喝了点酒,轻声无拘地接近,俏然问道:“boss在想什么?”

船恰穿行桥底,陈沧转头,眉间轻蹙,身移一段距离。

他侧面迎着船舱光晕,霎时没于明暗交界,不到两秒,幽邃神情蓦转疏冷。

她知问话语气逾界,敛目止声,却听陈沧道:“许谙,我的团队里不需要对上司抱有不切实际期待的人。”

未说出口已被拒绝,许谙紧咬下唇,他的通牒含义明昭。

愣默半分钟,她笑着掩饰:“boss,我知道还没到涨薪季,下次再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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