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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2 / 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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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怎么知道?」

「我妻子跟儿子的药都是我帮忙整理的,」冯果说:「以前我每天回家都已经午夜了,想说自己成天不在家,上床睡觉前至少帮他们做点事。-咦?」

「怎么了?」高晴雪望向他,手上的电筒光线照在她脸上,勾勒出脸颊的纤细轮廓。

「这个是头孢唑啉,不会吧,连万古霉素都有?」冯果拿出几个注射用的药瓶。

「万古霉素?」

「这可是医院治疗感染的终极法宝啊,大部份医院都把这个锁在柜子里,到其他抗生素都没有效,万不得已时才会动用。」冯果抬头望着天花板,似乎在跟看不见的某人讨论这个问题,「一般的心脏病患者怎会用到这玩意?」

「你想到什么了吗?」

「我儿子以前住院时,医院用过一次,」冯果低下头,「走吧,我们到楼上看看。」

他们在玄关旁找到了上楼的楼梯,上楼右手边有条长廊,两侧各有两个房门。

「方尔利有家人吗?」高晴雪问。

「他是单身汉。」冯果说:「不过我们还是每间房间都看一下比较保险,没错吧?」

其中三间房间只有简单的床舖、柜子和梳妆台,抽屉里只找得到还没化尽的樟脑丸,空气中还飘散着灰尘和淡淡的霉味。

高晴雪一面打着喷嚏,一面跟着冯果打开第四扇房门。

里面没有其他三间的霉味,床单是乾净的白色棉布,床头柜上有四个发着光,似乎正在燃烧的数字,封在木盒上的玻璃管中。

「真空管时鐘?」高晴雪走到床头柜前。

「你看过?」

「我以前常去一家专放黑胶唱片的咖啡馆,那家店的柜台上有部真空管时鐘,」她将脸凑近木盒,凝视正在跳动的数字,「有时我一面听着唱片,一面看着时鐘上面不停跳动的数字,就像这个一样。」

「那就多看一下吧,」冯果在她身边,靠着床边坐下,「现在恐怕只有在这里才看得到了。」

「为什么?」她回过头。

「真空管唱机跟时鐘都很耗电,现在到处都电力管制,谁敢在家里放这个东西?」他从口袋里拿出压扁的菸包,抽出一根衔在唇际,没有点上火,「这里大部份人都听收音机,比起电力,至少乾电池还买得到。」

「收音机?」

「是啊,不过空气中的污染物微粒会產生静电干扰,就算是歌,听到的大部份也是杂音,听得比较清楚的,只有环保团体自己开设的电台,每个频道不是在卖黑市行动电源跟滤毒罐,就是名嘴告诉你财团跟政党有多可恶,」冯果抬起头,视线落在头顶上的一片黑暗,「我大学时常去的咖啡馆,里面也有真空管唱机。」

「你听过?」

「是啊。wherehavealltheflowersgone~longtiago~」冯果轻声哼着『wherehavealltheflowersgone』的歌词起身,「我们继续再找下去吧。」

他们打开每扇橱柜,里面塞了方尔利上台时的衣服、领带和配件。

推开房门,长廊另一头有扇特别气派的对开门。

冯果推开对开门,和高晴雪走了进去。

正对房门的一整面墙是大片玻璃的落地窗,透过澄澈如无物的玻璃,可以看见外面阳台的大片大理石地面。

身后房门的那堵墙有座书柜,高晴雪走上前端详,里面摆满了社运团体的着作。

左边有套灰色的皮沙发,靠着白色的墙根有部包括高低音喇叭、扩大机和唱盘,货真价实的音响,唱盘旁堆了一小攞黑胶唱片。

冯果走到音响前,拿起一张黑胶唱片,硬纸封套上四个人正走过横跨林荫道上的斑马线,是thebeatles的『abbeyroad』。

「bang!bang!axwell&039;ssilverhar~cadownuponherhead~」书柜前的高晴雪轻声哼了起来。

冯果嘴角微微扬起,「你听过?」

「那间咖啡馆的老闆是披头迷,常拿『abbeyroad』出来放,」高晴雪说:「当时只觉得节奏很好玩,没想到歌词还挺血腥的。」

「是啊,幸好方尔利不是被某人用银鎚子敲碎脑袋,否则这张唱片放在这里就很可疑了。」他大步穿过房间,走向右边的书桌,上面堆满了纸张和书籍。后面靠墙堆了好几个纸箱。他拿出车钥匙,划开最上面一个纸箱封口的胶带。从里面拿出一个塑胶立方体,上面用橡皮筋绑着一条电线。

「还记得这个吗?」高晴雪望向他时,他摇了摇手上的东西。

高晴雪望了片刻,「这不是方尔利手上的『金块』吗?」

「是啊,」冯果小心拉开纸箱,里面整齐塞满了他手上的东西,忍不住按下上面测量电力的按钮。「搞不好他真的把这个东西当金块了。-慢着,里面还真的有电。」

「莫非那一箱里的行动电源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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