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0节(4 / 5)
要知道,既然元歌这么说,且信一回吧!反正她是个孩子,就算说错了,公公也不会放在心上,最多一笑置之而已。
于是,温夫人又带着舒雪玉、温逸兰和受伤的裴元歌,来到二老居住的寿安堂。
温阁老正在书房写字,见这一群刚见过的人又涌了过来,其中还有个脚扭伤的裴元歌,再看看她们的神色,多年在朝堂练就的眼力,立刻看出这些人有事前来,挥手命书房内服侍的丫鬟仆从退下,这才问道:“怎么,出什么事情了?”
温夫人遂将事情的经过娓娓道来。
已经是将近五月份,窗外荷叶田田,水的清气带着荷叶的清香幽幽飘来,虽然屋内不曾焚香,却充满着一种令人凝神静气的悠淡芬芳。温阁老听完事情的经过,神色微变,只是眼眸中透漏出几分凝重,却在看向裴元歌时透漏出些许光亮来,也不急于问裴元歌的推断,笑着道:“老大媳妇说,你有些问题要问我,然后才能断定?你想问什么?”
看他的模样,裴元歌猜测他心中已经有了定论,只是在考校自己,也不遮掩,大大方方地道:“小女冒犯,想问温阁老两个问题。第一,听说首辅张阁老即将告老还乡,他离开后,内阁必定要委任新的首辅,新的首辅是不是会在两个月内认命?第二,在选择继任首辅时,张阁老的意见是不是很重要?张阁老是不是出身清流?”
因为苍老,温阁老眼眸有些浑浊,加上刻板的面容,总让人有种不好亲近的感觉。
但在听了裴元歌的话后,那双浑浊的眼睛顿时绽放出异常的亮光来,明亮不可逼视,将内阁大学士的风范气度展露无遗。温阁老久久地看着裴元歌,忽然大笑起来,赞道:“裴诸城真是有个好女儿!甚好!甚好!”随即又叹息,颇为惋惜地道,“可惜!可惜!”
这小姑娘的聪慧常人难及,甚好!甚好!
却是个女儿身,不得出堂入朝,可惜!可惜!
睦敛要是能有这小姑娘一般的敏锐,他就不会授意翰林院冷落着他,更不会落入今天的圈套。
众人听得懵懂不已,不明白为什么甚好,却又可惜?裴元歌倒是隐约猜度出他的心思,微微一笑,道:“温阁老如此说,想必小女猜对了?小女反复思量,才隐约猜出一点眉目,温阁老只听了大概就看出了来人的心思,不愧是当朝的内阁大学士!”
“你这丫头,小小年纪,有这份聪慧就极为难得了,还跟我这个老头子比?是不是想让我这老头子多夸你两句?”温阁老仰头笑道,却对裴元歌的逢迎极为受用,忽然脑海中闪过一念,有些迟疑地道,“丫头,你老实告诉我,玉之彦那件事,是不是你给裴诸城出的刁钻主意?”
没想到温阁老会联想到玉之彦的事情上,裴元歌惊诧着,不知道该不该应。
“看你这模样就知道我猜对了,裴诸城那是个直肠子,哪能想到那么弯弯道道的东西?玉之彦不算是好人,却是个好官,若真为那件事流放,实在可惜了,老朽也很想救他,却想不出招数来。不过裴诸城胆子倒是够大,居然敢放火烧刑部衙门……”温阁老笑着道,言语虽然是在骂裴诸城,语气中却满是赞赏。
裴元歌小声道:“温阁老,刑部衙门失火是意外啦,哪有人放火?”
“是是是,是意外!”温阁老知道这事情也不宜扯开,笑着附和道,随即想到眼下的事情,又忍不住叹了口气,转过头去凝视着窗外,苍老刻板的面容上笼上了一层阴霾,眼眸半垂,思索着应对的办法。
房内其余三人面面相觑,根本听不懂这一老一少在说什么。
温夫人是儿媳,不敢在温阁老跟前放肆,舒雪玉也是晚辈,倒是温逸兰年纪小,又得温阁老疼爱,看看这个,看看那个,想了半天也想不通,忍不住问道:“爷爷,元歌,你们在说什么呀?这桩事到底是怎么回事?别打哑谜,卖关子了,我都快急死了!”
温阁老回过神来,道:“元歌丫头你说说看,看咱们想得是不是一回事儿?”
裴元歌福了福身,这才向舒雪玉等人道:“这桩事儿,也可以说是冲温姐姐来的,但最终是冲温阁老来的。那个李树杰的身份,八成是假的,故意跟温大人攀上交情,又趁醉提出婚事,扯上温姐姐,再到温府来闹,其实根源应该在于首辅张阁老的告老还乡,这事儿,恐怕是李阁老那边设计的。”
听她提到首辅之争,温夫人和舒雪玉对视一眼,道:“首辅的事情,我倒是知道,可是,兰儿的婚事跟这事能有什么牵连?”
“娴姨你想,这人行事如此可疑,无论是您,还是温阁老,能放心把温姐姐嫁给他儿子吗?但他却又偏偏要到温府来闹,目的就是为了把这件事闹大,吵嚷出去。如果事情传开了,从表面上看,这人的身份跟温大人也相符,结为儿女亲家也算合理,又有玉佩和庚帖在,但温府却赖了婚事,别人会怎么说?肯定会说,温府仗着有位阁老,连自己定下的婚事都不认,显然是嫌他官小,看不上人家,却又定下亲事,把人家朝廷官员当猴耍,既落个失信于人的过错,又有个骄矜自大,意图攀龙附凤的名
↑返回顶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