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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渡 第5节(1 / 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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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长明专注地剥松子,偶尔也同他们说几句话,与同学间的关系很和谐,此时便道:“我是用刀的。”

那人如释重负,虚情假意地问:“谢兄这样的人物,竟不是用剑的。当初为什么学刀?”

谢长明剥松子的手顿了顿,回想起当初的情景,看了一眼掌心上的茧:“刀用得趁手。”

那人叹了几声“可惜”,转头便与人高声辩道:“谢兄用的也不是剑,可见剑道也不是那么好。”

谢长明并不参与,他是个活了快五十岁的人了,虽然现在年纪是十六岁,但内心已经十分苍老,也格外平和。

若他还在当初十六岁的时候,倒是有可能提刀与人在练武台上一比,懒得动嘴皮子的功夫。

旁边的人似乎是辩急了眼,推推搡搡,几乎要动起手来。

谢长明正将剥了一半的松子往袋子里装,被旁边的人撞了一下胳膊,袋口朝前边歪了,右手松开的几粒松子一落,纷纷往胳膊上掉了下去。

他的左手手腕戴了两串木珠串,两串一疏一密,木珠大小相同,颜色都是乌沉沉的黑,上头刻着些看不清的暗纹。疏的那串时常随着动作摇摇晃晃,此时间隙处又落了几粒松子。

松子捡到一半,周围人忽然也不吵闹了,都安静下来,急匆匆地往两边移。

谢长明抬头一看,原来是盛流玉坐不住了,要往回走。

那些同学刚刚还偷偷腹诽盛流玉性情太过冷淡——即便是修行闭口禅,也可以用纸笔交流,总比在上头一言不发强,可见是个不好相处的鸟。

但他一往下走,大家虽都席地坐在青石地板上,还是迅速地空出了条宽敞的路。

盛流玉是神鸟,必然有些不可为外人所知的神通。耳朵和眼睛都不灵便,在人群中行走也很自然,看不出差错。

此时,他从椅子上起身,走到这条宽路的正中央,两边都不挨着,衣裾没碰到任何一人。

不知为何,盛流玉忽然停了下来,正停在谢长明面前。

其他人的目光也都聚集在了此处。

盛流玉抬起脚,鞋底粘了颗松子,往青石板上一跌,清脆的一声。

他低下头,朝周围看了过去。

最后看向了谢长明所在的方向。

谢长明抬起眼,离得近了,才看清楚原来盛流玉眼睛上蒙着的不是普通的绸缎,而是一块烟云霞织成的轻纱。

烟云霞是扶桑树旁的一片彩云,受太阳日日照耀。将其裁下来,织成的轻纱与火灵根最为相宜,一小片便可提供源源不断的灵力,十分珍贵。烟云霞还有一个鲜为人知的特点,便是覆在皮肤上即可细致地感知冷暖。

这世上人与人、物与物之间温度总有些微不同,因为散发着不同的热量。

难怪小长明鸟能行动自如。这也算是另一种意义上的看到了。

两人对视了片刻,盛流玉皱着鼻子,想必遮掩在烟云霞下的眉眼也是蹙起的。

不过是踩了一个松子,又不是什么不干净的东西,至于嫌弃成这样吗?

不至于,所以谢长明不退让。

他不是会惯着坏脾气小孩子的那种人。

盛流玉却慢慢偏过头,一会儿看着谢长明,一会儿看着地面。

他抬起脚,很是嫌弃地朝松子的方向踢去,却落空了好几次。

大概是松子在青石板上待久了,温度也差不了多少,所以瞧不见,也踢不着。

谢长明终于移开目光,不再看盛流玉了。

但并不是认输。

只是看在盛流玉是个可怜的小病秧子的分上,谢长明不与他多计较。

他不知道的是,盛流玉方才只是想——不能吃,就离我远点。

作者有话要说:

鸟:想吃qaq

舍友

盛流玉走后,许先生大概认为大家也认识得差不多了,将屋舍的安排分发下去,勉励了几句大家要努力读书,专心修行,便让学生们都回去找自己的屋舍,整理东西,好好休息,明日有要事要做。

麓林书院很有钱,但并不奢靡,反而提倡苦修。所以屋舍也不是一人一间,而是两人同住一间长屋。屋舍中间隔了两道墙,分出一个待客谈话的前厅,两边各住一人。

很好,至少不是通铺。

谢长明住在朗月院,在青临峰山腰上的一个僻静角落。传送阵是送到山脚,上来还要颇费一番功夫,谢长明走到山腰的平坦处,穿过竹林,远远地看到一片屋舍纵横交错,按照舆图上的位置,找到了朗月院。

推开大门,里面种了几株老梅,没到冬天,也不开花,郁郁葱葱地长在那。

谢长明走到自己的屋子,前厅里的椅子上坐了个人,穿了一身白衣,头戴玉冠,满脸堆着笑,似乎在等舍友的到来。

直到看见了谢长明,他低下了头。

他装作若无其事道:“道友,我是陈意白。”

谢长明打量了陈意白一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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