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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4节(2 / 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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得在外面耗到天黑?

可他并没打算弄明白,只静静地靠在墙边刻着那把黄杨木梳子,好整以暇地等待着。

冬天黑得早,只一会儿工夫,夕阳便落在西山后面,而暮色层层叠叠地笼罩下来。

夏怀宁带着满身酒气,晃晃悠悠地从走过来。

一壶酒约莫四两,正好让他薄有醉意却不至于酩酊大醉。

刚走进干鱼胡同,迎面一位身材高大的男人拦住了他。

夏怀宁不耐烦地挥挥手,“让开,娘的,好狗不挡道,挡道不好狗,老子心里烦着呢。”

萧砺一言不发,略用劲,将他推到墙边,胳膊肘抵住他身体,大手捏住他腮帮子,待得他张嘴,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将他舌头扼住,左手飞快地掏出短匕,“咔嚓”划了下去。

这一系列动作极快,夏怀宁根本没反应过来,只感觉舌尖一凉,紧接着传来钻心裂肺的疼痛。

萧砺手里提着小半截舌头在他面前晃悠,“记着,要是再满嘴喷粪,你这根口条可就保不住了……不信你就试试。还有,我姓萧名砺,锦衣卫镇抚司百户,有什么仇怨冲我来,若敢骚扰别人,有你好看。”

将断舌扔在地上,扯过夏怀宁衣襟,将短匕上的血擦了擦,不紧不慢地牵过枣红马,扬长而去。

全然不管身后夏怀宁杀猪般嚎叫。

其实,萧砺是想把那半截舌头送给杨萱,又怕吓着她。

尤其,今天还是他的生辰。

第二天,杨萱仍是早早起了床,跟春桃知会声,披上棉斗篷与萧砺一道出了门。

天仍是蒙蒙亮,街头已经有行人走动了。

卖早点的摊位前已经支起一长排架子,架子上挂着气死风灯,星星点点地亮着。

卖豆腐脑的摊位在中间的位置,左边是卖包子的,右边卖油炸糕和薄脆等物。

刚出锅的豆腐脑既白且嫩,盛在碗里颤巍巍地晃动着,再浇上一碗用木耳、黄花菜还有肉沫熬制的卤子,那股香味就裹夹在北风里扑面而来,让人胃口大开。

杨萱忍不住抿了抿嘴。

萧砺察觉到,低笑声,“你先找个避风的地方坐下,我这就去买。”

少顷端了两碗豆腐脑过来,又买了一只糖饼和一笼包子。

豆腐脑用粗瓷大碗盛着,满满当当的一碗。

杨萱勉力吃完豆腐脑,那只糖饼再吃不下,只掰下一小块尝了。

萧砺接过她剩下的糖饼,三口两口吃完,又风卷残云般将包子吃了。

杨萱见他吃得香甜,顿觉心中柔情满溢,看向萧砺的目光不由自主地就带了不舍与依恋,如同春天拂堤的杨柳,缠绵得人都醉了。

萧砺轻叹声,伸手拉了杨萱起身,“走吧。”陪她回到椿树胡同,目送她进门才策马离开。

半晌午的时候,木匠铺子的小学徒过来送信,说之前松枝定做的几样家具做成了,问送到哪里。

杨萱一时拿不定主意,索性让春桃到干面胡同将松枝跟文竹叫回来商量亲事。

春桃刚走,杨萱又想到还不曾给两人合八字,也不知道会不会犯冲。

好在松枝很快回来,毫不在意地说:“姑娘相合也合不成,我只记得我是六月底生的,我是遗腹子,我娘在家吃西瓜,吃了一半肚子疼,把我生下来了。到底是哪天,什么时辰一概不知。”

文竹则是三四岁上被拐子从村里偷出来卖的,更是连自己几月生的都不知道。

长这么大,还从来不曾过过生日。

两人既然不用合八字,婚书总还是要写的。

正好李山讲完上午的课从东厢房出来,杨萱便请李山执笔。

李山极痛快地答应了,便问起两人本名。

松枝本姓郑,小名叫三儿,大名没有。

李山略思索,笑道:“叫郑三多怎么样,福多寿多儿孙多。”

松枝乐得不行,连忙给李山磕头,“谢先生赐名,以后就借先生吉言了。”

文竹也不记得本姓本名,便对李山道:“我在杨家长了十几年,一直受太太跟姑娘恩待,就跟着姑娘姓,先生写个杨文竹吧。”

李山点点头,取了张大红素宣,提笔蘸墨写下婚书,仔细浏览一遍,觉得并无错漏之处,又另外誊写了两份。

婚书共需要三份,男女各执一份,然后送往官府备案一份。

杨萱原先是打算让萧砺主婚的,但萧砺眼下不在,而李山已经通过乡试,说起来也是举人老爷,在知县面前也是有座位的,足以当个主婚人,便请李山在主婚人下面签了名字。

另外还需个见证人。

杨萱身上有孝,不便掺和喜事。

春桃自告奋勇地说:“那我凑个数吧,我跟文竹姐一样,也随姑娘姓。”

接过李山手里的笔,在见证人下面写上了“杨春桃”三字。

然后松枝跟文竹也各自签名画押。

写好婚书,几人开始商议成亲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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