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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0节(2 / 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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义,于是心虚地转开话题:“你方才说了什么,我没听清。”

宋时瑾唇角勾起,支起身子,像是不经意撞至她耳边,“我说,你何时才能嫁我……”

直白又露骨,顾怀瑜唇边的笑渐渐染上眼眸:“大概三年后吧。”

宋时瑾挫败仰倒在床上,指尖绕着她垂落的发尾,久久不言。

眼看顾怀瑜及笄在即,张氏这一死,又将时间推后许多,怎能叫他不气闷。

对顾怀瑜而言,张氏实在算不上母亲,只生未养之恩,早在上一世她看着林湘折磨死自己,还搭了一把手之时,就已经消亡。

重生是因为何种机缘巧合,她不知道,但绝对与张氏无关,所以守孝二字,着实有些可笑。

顾怀瑜看着他,忽然趴了下去,在他耳边低声说了两句。

宋时瑾呼吸一滞,一把将人扯在怀里,拉过她的手,在伤口旁轻吻,却是道:“我等你,再久也原意。”

顾怀瑜顿了顿,过了许久才鼓起勇气道:“有一件事,我想告诉你,或许你已经猜到,但我还是想亲口说出来。”

坦白是件很困难的事,特别还是在心仪之人的面前,说出那些耻辱、恶心与灰暗的过往。

可是,那些深埋在血肉内的毒疮,你不去挑破,它始终会存在,或许有朝一日还会化脓腐坏,她不希望这件事,以后会成为二人之间的隔阂,亲口说与猜测,终究是不同的。

特别是,如今的宋时瑾,在她面前,无所隐藏,这对他并不公平。

宋时瑾沉默半晌,手臂收紧,黑沉的眸似有狂风骤雨。

他道:“你知道的,我并不在意此事,更何况万事都已重来,你只需要记得我就好,那些不好的记忆,我帮你忘掉。”

“以前是我自己放不开,我原本是打算与你撇清干系的,若不是上次围场遇险,让我想明白许多,我可能还陷在无地自容中。”顿了许久,顾怀瑜垂下头,接着道:“因为我无法接受,这样一个肮脏的我,当做什么事都没发生过,厚着脸呆在你身边……”

宋时瑾突然起身,扳过她的肩膀,逼着她正视自己,一字一句道:“顾怀瑜,你记着,脏这个词,你可以用到任何人身上,唯独不能拿来形容你自己。

肮脏的是那些人,并不是你。

你依旧是我心里的那个你,那个虽身处黑暗,还笑着安慰我的你,永生不改。”

你是我生命里的光,是我荆棘满途向往着的美好,是我的家……这些话太酸,他没有说,顾怀瑜却能从他的眼里看到,从他的心里听到。

“记住了吗?”他面色难得有些难看,肮脏这个词太过辱人,顾怀瑜用来形容自己,这让他心疼又生气。

顾怀瑜鼻尖有些酸,声音也有些瓮声瓮气:“记住了。”

宋时瑾心揪了一下,伸手拭了拭她的眼角,动作很轻。

抽了抽鼻子,顾怀瑜伸手按住他的心口,长长的睫毛垂下来,声音低了又低:“你知道吗,你现在想什么,我都能听到……你的过往,我也能看到。”

宋时瑾按住她的手,胸腔下是沉而有力的心跳:“所以,现在放心了吗?没有你,我会死的!”

这句话,他没有开玩笑。

屋外的雨一点没有小下来的趋势,房檐上的水流如注,将院子里的花草砸得七零八落。

林修言站在廊下,衣摆被溅起来的水花沾湿了一半,还是不动如山。

习武之人想要听到身后房间内的动静,太容易了。

一个刚解了蛊,一个身上有两条蛊,他本就不太放心两人,所以在孙神医带着人出来后,便与他自发的守在了门口,以防不时之需。

谁知道,开始还好好的,片刻后就听到房间里传来了奇怪的声音。那架势,好像还是顾怀瑜主动的!

忍了又忍,架不住皇上已经赐婚,他这个当哥的已经没了话语权,见孙神医封了自己耳穴,干脆依葫芦画瓢也照做了下来。

两个孤家寡人,就这么成了聋子,站在瓢泼大雨下,替房间里的两人把着门,何其凄惨。

直到,易青落汤鸡似地跑来,在他们面前手舞足蹈了一阵。

“你说什么?”孙神医大声问。

林修言指了指耳朵,两人才解开穴位。

易青抹了一把脸上流下的雨水,着急道:“皇上来了!已经走到府门口,老爷叫您跟着一起去躲一躲。”

孙神医面色一变,看了一眼身后的房门:“他来做什么,确保人死了没有吗?”

“不知道。”易青道:“总之,您避一避。”

当年皇帝还是太子的时候,曾经当高黎是交心的好兄弟,可是因为他爱高雅,而高雅爱高黎,两人就割袍断义,皇帝有些事做的不地道,难保不会因为高雅的死而对高黎再一次动手。

更何况,高黎还出现在了宋时瑾身边!

此时,一架毫不起眼的马车已经朝着御史府大门行来,前头的车夫戴着蓑笠,看不清五官,拉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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