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节(3 / 3)
出阁,燕子有没有再回来,她便不得而知。还有院墙旁的一架葡萄藤,她从张家回到沈家之后,葡萄架久无人理,早就枯萎腐烂,根本不像眼前这般生机勃勃。
沈清月垂头瞧了瞧手腕,平滑细腻,没有婆母钱氏刻意打翻汤碗烫出来的疤痕,眼泪不自觉地吧嗒吧嗒落下,她竟不是在做梦!
春叶端着一盆水从屋里出来,见沈清月眼睛里布满红血丝,又正在流泪,吓得丢了铜盆,抱着她的手臂忙问:“姑娘怎么了?”
微扬唇角,沈清月擦掉眼泪,握住春叶的手,道:“没什么,就是风大,迷了眼。”
轻哼一声,春叶挽着沈清月往里去,进了内室才低声道:“什么迷了眼,姑娘是忐忑、是伤心罢!你要是听奴婢劝,昨儿不把香囊送给张公子,不就不用担心了。”
听闻此言,沈清月红唇张开,睁圆了眼睛,紧紧地抓住春叶的胳膊道:“张公子?可是我大伯母家远房的外甥张轩德?”
春叶眨了眨眼,愣愣道:“自然是,除了张家小郎君,旁人哪能轻易进得咱们府里?”
沈家一共四房,大房夫人柳氏的父亲与钱氏的母亲是表兄妹,除此之外,二人祖上同出永恩伯府,是堂亲关系。
钱氏虽无诰命,但与永恩伯府更为亲近,仍在走动。柳氏嫁进沈家封了诰命之后,也同钱氏保持了来往,视张轩德为亲外甥。
正因如此,张轩德自小同沈家大房的几个哥儿来往密切,频频出入沈家,跟沈清月也是打小便认识。
沈清月渐渐记起来,十四岁这年的今天,她受人撺掇,当真送了亲手绣好的荷包给张轩德。后来这件事不知怎的就被人传为了笑话,同辈的兄弟姐妹们,无人不知,甚至闹到了老夫人面前,让她受了好一顿责罚。
来不及细想其他,沈清月猛然站起身,回房独处,闭门不见人,直到天黑透了,才放下针线,匆匆吃过晚饭,洗漱睡下。
第二天清早,沈清月便吩咐春叶道:“随我去园子里!”她的一手顾绣,没人能仿,荷包不要回来,后患无穷。
春叶诧异地看了沈清月一眼,也不问其他,跟着就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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