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5节(2 / 3)
,身为皇帝身旁的最亲近的的大臣,若不似顾仲濂那般,在阳光之下做鬼魅,不在暗夜之中燃灯火,是活不过日夜之间的。
不行阳谋,行阴谋。
此时的他,和父亲绝不相同,那和眼前的女人呢。好像,也有什么不同之处。
“你告诉我,当年你若不写那封信,我们宋家,你们朝廷,会给我们宋家,一个什么下场。”
纪姜轻轻翻过手掌,扣握住他的手。
“也许河西九郡关隘大开,北族入我边境,待北方生灵涂炭,百姓流离失所之后……”
她说到这里却说不下去了。
纪姜了解宋子鸣,宋简又何尝不了解自己的父亲,也许真到了那一天,父亲会自缚于文华殿,亲手断送宋家满门。
公主
“我回晋王府了。”
他将这个话题避过去。手也试图从她指间抽出去。谁知她却用力地抠住了他的虎口。
“别走。”
宋简低眼, 她的手指关节发白, 在小腹上颤抖。
宋简偏头凝向她的眼睛:“你究竟在怕什么。”
一滴泪水滚落她的唇角,顺着唇缝渗进唇齿之间, 她张开口:“你想好了吗?真的要走到你父亲曾经所处的地方去吗?我怕你这一去,就是不归路。”
宋简笑笑:“忧思伤孕。”
说着,他伸出另外一只手, 一点一掰开她的手指:“你虽然聪慧, 但一个女人的眼睛,怎可看得透男人的前路。再说,就算不归路又怎么样。”
他抬起眼来, “从刑部大牢,到嘉峪的一条路,就已经是不归路了。至于后面的路,临川, 你不是陪着我的吗……”
“宋简,你爱我吗?”
她突然追着未说完的话问了出来。
明知故问。她如供在莲台下的梅花,清隽优雅, 灵透彻悟。
宋简没有回应她。烛火上的暖气带出一阵细碎的薄风,绒动她耳边的碎发。两个人陷入长久的沉默。终于, 她垂下眼睛,从她的目光下脱身出来, 宋简才得以起身。
爱这个字,从前基于彼此尊贵的身份,他们都羞仿市井民间的小夫妻时常挂在嘴边, 后来,就更不可能再施舍与对方了。可一双慧极的人,明明相互关照对方隐秘的深情,如何不彼此伤情。
宋简往门边走去,沉默地推门。
门辅一开,却迎上了炉旁顾有悔的目光。
他正用筷子挑着药汤上的碎渣。
“气完她了吗?气完她就滚,林师兄好不容易保下她和她腹中的孩子,我不想枉费我师兄的好药。”
说完他端着药走到门边,全然不避他,左肩与宋简狠狠地相撞而过。手中药却端地稳稳当当,一滴都不曾洒。
他一面走,一面抬脚将门蹬闭。
屋内流泻出来的灯光一下子收敛进去。
纪姜吓了一跳,还不及抬头,药碗就已经端到了她的眼前。
“喝药。”
顾有悔的声音有些硬,像憋着一股无名的恼气。
纪姜抬手要去接碗,谁知顾有悔又侧身避掉她的手。
“你别动了,就我的手喝吧。迎绣出去置办东西,你喝完了我不费事,端着就出去洗了。”
她没有偏执。就着他的手一口气灌了下去。
顾有悔收回手抬脚就要后院里走。
“顾有悔!”
“做什么。”
他一下站住脚步,猛地又懊恼。一心意难平,洒脱不起来。
“我……有东西想给你。”
“将好,我也有东西想给你,不如我们一起啊。”
说完,他转过身,向她伸出一只握紧的手。
纪姜也将一只手伸了出去。
“一起打开?”
“好。”
纪姜松开手,手掌如同莲花般地展开。不出他的意料,她掌中躺着的是那一枚连接他们生死的芙蓉玉扳指。
“我就知道你要给我这个。但是你想都别想。”
说着,他也摊开了掌心,纪姜低头一看,顾有悔手中躺着的是一枚梨膏糖。
人间很混沌,少年人的真心如同珍珠。
“你要逼我走,我偏不走。你不仅仅是我宿命中的人,你也是我大齐的公主,你是我身为臣民,要拼死守护的女人。”
他说出这句话,似乎也给自己蓬勃而生爱意找到了一个出口。胸口那舒不出来的浊气顺顺着这些话一下子吐了出来。
纪姜却无言以对。
她与宋简都是过于复杂的人,面对顾有悔纯粹的心,干净的爱和恨她几乎自惭形秽。
“我……”
“你什么你,纪姜,我兄弟们都说,女人难过时就给她甜的东西吃。你别说话,你吃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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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夜过去。
一缕沉厚的吉贝真香从慈寿宫的铜花香炉里流泻出来。熏入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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