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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0节(3 / 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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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下,我觉得当务之急首先是要让我眼睛能够看见东西,这样我才好制定下一步计划。由于我的双脚是踩在地面的,并且没有被捆绑,能够自由活动,于是我左右脚互相蹬,脱下了我的两只鞋子。

由于是夏季,我并没有穿袜子,我的双脚虽然远远不如双手这么灵活,但是想要抓个什么东西——我指的是那种类似于打火机铅笔一类的小东西,还是不成问题的。但问题是,我没有练过软骨功,无法就这样来个一字马,把脚抬到我的脑袋上。

琢磨了一下,我决定来个悬挂倒翻,只要拴住我双手的那个东西足够结实,能够支撑起我的体重的话。想到这里,我稍微下压身子,同时手上使劲,看看借助绳子的拽扯,能不能把拴绳子的东西扯下来。连续试了好多下,都发现那玩意非常结实,纹丝不动。

我反而放心了,顶住手腕上因为捆绑很紧加上我体重的下压勒得手都快断了的疼痛,双脚腾空,肚子卷曲,把我的身体好像是体操吊环一样的动作头下脚上地颠倒了过来。

我出晨功的时候是练过倒立的,所以短时间的头下脚上我并不会大脑缺氧。在保持了平衡之后,我的左脚迅速寻找到拴住我手的那根绳子,然后脚在绳子上绞了几圈,这样我身体的借力点就又多了一个。而这时候我再度把肚子弯曲,让我的头尽可能地朝上,与此同时另外一只脚反方向朝着我的脑袋凑。

试了几次后,掌握了诀窍,两者一起用力,我的右脚终于抓住了头上的麻袋。随后我用力一扯,脑袋反方向挣脱,就把这个罩了我很久的麻袋从头上给扯了下来。

突然袭来的光亮让我的眼睛一时之间难以适应,虽然仔细查看下,这屋子里的灯光也并没有很晃眼,只不过因为我在黑暗里关了太久,才会觉得有些刺眼罢了。努力适应了几秒钟,我维持着一个高难度的体操姿势,腰上腿上手腕上还有我的脖子都无比酸痛。我开始四处张望,发现在距离我左手面大约不到两米的位置,地上睡着一个五花大绑的人,双手和双脚在背后互相捆绑在一起,他闭着眼,满脸都是鲜血,不是别人,正是杨洪军。

从他那微微起伏隆起的肚子来看,杨洪军还有呼吸,但是已经有些微弱了。这个姿势下的人血液是不能顺畅流通的,而血液却是供给给心脏和大脑最重要的一环。杨洪军的鞋子已经不见去向,黑色的裤子上到处都是脚印,不难想象他曾经遭遇过一种怎样的毒打。而他的腿上放着一个蓝色塑料的文件袋,这应该就是刚才那个男人说的“留下的东西”。

我来不及想那么多,稍微歇息了几秒钟,再一次把头凑向我还能够活动的右脚,试了几次,忍住我的脚臭,我终于用脚把嘴里的报纸抓住,这次没有用力扯,而是轻轻地往外拉,生怕把报纸扯坏了我还得再来一次。

这个过程持续了十几秒,我已经感觉自己快要断气了,终于在舌头的推动和脚趾的抓扯下,报纸被我给扯了出来。

束缚

报纸毕竟是纸,放在嘴里塞得满满的,这么长时间早已把我嘴里的唾液全部都吸走了,以至于我扯出报纸之后,嘴里全是那种干燥而涩涩的感觉。我赶紧呸了几口,想把嘴里的报纸渣给喷出去,却发现伴随着我吐出的一丁点口水,竟然还有血液。想必是先前那一顿毒打,以至于让我体内有一点出血。

说来也很奇怪,不知何故,刚刚被毒打了一顿后我竟然没有觉得身上哪个地方疼得受不了,反而是被恐惧跟害怕占据了我思想里的绝大部分。好不容易吐出了嘴里的残渣,我冲着地上的杨洪军喊道:“杨洪军!杨洪军!”

他丝毫不动,我也没报什么希望,如果他要醒来的话,刚才那么大的动静早就醒了。现在的我,除了两只脚的脚趾头和嘴巴之外,没有其他可用活动的地方。于是我抬头看了看屋子的顶部,发现捆住我手的绳子大约有小指头粗细,是那种精编的麻绳,非常结实。而身子的地方,是一根铁质的、大大的u形落水管,难怪我怎么扯都扯不掉。

警察还没来,但我也不能就这么干等,我得想法子脱身才行,最起码这么吊着也是非常不舒服的。于是我开始仔细观察拴住我手腕的麻绳,这是一个死结,是两个结头并联在一起的,真正能发挥作用的是第二个十字结,如果我能够解开这一层的话,那么第二层就可以非常轻易地解开。奈何我当下姿势受限,用脚去解开我自问还没这层本领,唯一能够派上用场的,就只有我的牙齿。

我算是一个牙好的人,这归功于我从小养成的早晚刷牙的良好习惯,并且这么多年来,始终坚持贝式刷牙法刷满三分钟。我能够像广告片里的那样,生嚼一个冰块也面不改色,但我却从来没有试过用牙齿来代替工具,尤其是解开绳子这种事。

麻绳不算细,虽然我能有把握将它咬住,但我难以确定到底栓得有多紧。可人就是这样,越是想要摆脱某种状况的时候,这种状况带给你的感觉就在这个时候越发的真切而具体。我知道我必须解开绳子,只不过区别在于究竟我的牙齿够不够强悍罢了,而这时我手腕上被绳子勒住的皮肤已经开始出现了发紫的现象,我知道那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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