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49节(3 / 3)
夸岱有几分怒其不争,抬手从墙上取了鞭子下来,“你不去,我去!我怕他的鸟!我一个组长,整顿家族还能错了?”
岳兴阿一把抓住夸岱的手,“二伯,您叫我想想,给我点时间,就一天……您知道我阿玛的脾气,不能将您陷进去……”
这话是说他阿玛不除,这事就不算是斩草除根了吧。
夸岱愣愣的一时之间不知道说什么才好。
岳兴阿却没有说话,急匆匆的从这里走了。走到郊外,一个人站在无人的荒野,才松开紧握的手,露出里面漆黑的木牌来。
就在自己去二伯府上的时候,中途碰到个酒醉的汉子,他塞了了自己这个,他说,“想给母亲报仇,拿着这个去甜水井胡同东起第三家,去取寄存在那里的一个紫檀木的匣子,然后有人会告诉你怎么做。”
给额娘报仇?!
想吗?想!
如今自己的儿子都长大成人了,可是小时候如同梦魇一般的记忆还在,他躲在窗户外面,看着那个女人一遍一遍的给自己的母亲施加酷刑。可是那时候自己是几岁?不记得了!只记得他害怕极了,他要找阿玛,要告诉阿玛这一切。等冲到书房门口,在外面听到了自家阿玛跟那个女人的对话。
阿玛说:“你何苦这么大的气性,折腾死她你的苦日子才来了……她活着就是正室,你的日子才舒坦。要是早早死了,阿玛额娘是要给爷续弦的,到那时候哪里就刚好碰到一个她这样性子的人去……”
女人说:“说来说去,你就是心疼她……”
阿玛说:“我心疼个屁……行了行了!以后我不问就是了。只要别死了就成……”
那一天,下着雨,下着极大的雨,电闪雷鸣的,柴房里的额娘被折磨的不似人形,而书房里的阿玛却似披着人皮的怪兽……
世界从此就扭曲了。
他一天比一天沉默。别的不求,只求能不受折磨的在这府里安然的活下去。
他曾偷偷的去看自己的额娘,趴在门缝里,跟条狗似得往里瞧。额娘的面目早已经模糊,浑身散发着恶臭,伤口上爬着驱虫,他看着恶心的想吐,又心疼的想哭。他想叫一声额娘,但里面那个被折磨的早已经不知道是谁的女人眼里突然就有了泪,然后不停的摇头,走礼发出野兽一般的叫声,她说的只有一个字——走!
她是叫自己走。
走,离开那个地方,最好能离开这个府里。
可是天下之大,哪里是容身之所。他走到了二伯那里,有了二伯的庇护,他才顺利的长到这么大。饿了,府里忘了给他留饭,去找二伯。冷了,一年四季府里总忘了自己的衣服,二伯府里给做。该进学了,是二伯叫自己跟他家的儿子一起上。该娶亲了,二伯叫二伯娘做亲,说了二伯娘娘家的庶女,随是庶女,但也是大家子出身。
二伯有这么那样的缺点,但没有这样一个二伯,自己长不大。
如今要为了这个女人,叫二伯惹怒阿玛吗?
阿玛怎么对这个女人的,没有人比自己清楚,就只今天关在柴房这一遭,阿玛就会寻二伯的晦气。这要是死在二伯手里,阿玛疯上来是会要二伯的命的。
不能!
他常想,要是当年不退缩,是不是额娘就不会那么惨死?
如今,在二伯眼看就要有难处的时候,难道也要退缩吗?
他看了看手里的木牌子,眼神慢慢坚定起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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