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6节(1 / 4)
皇帝摇头接着躺下闭目,“朕歇一会儿,得快点好才行。”
可就如刘长卿和蓁蓁所预料的,重药伤身,药性上来后皇帝浑身发热、汗如雨下,同时腹绞如割,疼到满头青筋以至于一夜没睡。等到天亮,病痛中的皇帝无法再咽下一水一米的时,他终于意识到事态的严重。皇帝挣扎着坐起来命五格、马武去传唤内大臣,半个时辰后就有人带着皇帝亲笔千里加急送往二道河传召皇太子。
亲笔信送出后,皇帝靠在枕榻上忍着疼叫蓁蓁:“要是今次有万一……”
刘长卿的又一碗苦药刚刚送到,蓁蓁根本不听皇帝接下来的话,端着药碗扶起皇帝头往他嘴里灌,“胤禛得个痢疾没三天都大好了,当皇父的还没有儿子争气。”
她灌得急,皇帝呛了好几口,他咳着笑说:“你怎么一点没规矩啊,这么凶巴巴地对朕,也只有你了。”
蓁蓁一摔碗,虎着脸吼道:“这不是万岁爷惯的!”
皇帝筋疲力尽,迷迷瞪瞪地笑了笑。蓁蓁伏在他身上,握着他手,似是哀求又是逼迫:“还不快点好起来!不好起来再没人惯着我了……”
……
一天一夜的挣扎后,皇帝终于从重病中渐渐转好,再次清晨之时开始能够用下小碗的稀粥。按照刘长卿的嘱咐,所有的用水用膳必须烧开煮烂,药也卡着时辰没有断过。
皇帝虽然有所缓解,可闻风的内大臣和侍卫已经在帐外跪了一地,彻夜恳求皇帝回銮养病,毕竟噶尔丹还有三路大军在前头扛着,打不赢也不至于输,可皇帝要是挂在前线,那真要天下大乱了。
幸好烧退以后的皇帝也冷静下来,斟酌再三后将中军兵马拣择精锐分派前线,同时终于向左路恭王所部发令命其往裕王部合拢,而御驾则以每日二三十里的速度缓慢南归。
蓁蓁已经因为多日不眠不休昏睡了过去,她是真累极了,本来只想眯一下,结果两片眼皮子一粘就睡过去了。皇帝瞧见她趴在那儿口水都淌了下来滴在了他身下的羊皮褥子,他体热既退又睡了一夜好觉身上重新又有了力气,轻轻将她挪到了床榻里头。
蓁蓁出京到现在数日,男装也没有更替,侍卫的青袍配着长辫颇有英姿飒爽的气息。皇帝本来烦躁的心看着她的睡颜倒平和了片刻,他轻轻用指腹擦掉嘴角的水渍,正在此时梁九功来报。
“万岁爷,太子带着三阿哥到了。”
皇帝一喜,连忙让迎进帐中。可惜,这一面成了皇帝和太子一切不快的开始。
皇帝用了早膳后人精神了不少, 听闻太子已到他还找了件外袍披上,又下了榻想坐到书案后的交椅上。此时旭日东升,草原空气清新, 微风透过帐帘轻轻吹入, 皇帝不过挪了这么几下背上就微微出了汗, 翟琳见状在旁劝说:“皇上龙体才愈还是要当心别又吹风受凉了。”
“无事无事。”到底是大病初愈, 皇帝劫后余生终于从多天的沉重焦虑中缓了过来, 翟琳劝他他也不在意,在等太子之时还随手捡了两本折子翻看。
皇帝发给太子的信里其实还是没有说出实情,他只是交代太子务必尽快从二道河至中军大营, 且要求留守陪伴太子的两黄旗士兵贴身护卫, 再带上三阿哥只求浩浩荡荡, 人马从众。信中发出去的前几个时辰里, 病重的皇帝极为煎熬, 异常后悔没有留一二肱骨大臣在太子身边,
皇帝生病发往宫中的信只给了顾问行, 信中也交代最多只能让皇太后知道,皇帝身边也只有极少人清楚详情, 太子和三阿哥进帐以前都还不知道他们的皇父是死里逃生。此刻他们赶了一天的路风尘仆仆, 只来得及在大帐外的小帐子里换了身衣服便进来请安。
两位皇子进营帐后规规矩矩地给皇帝磕头行礼。太子原本以为大帐里只有皇帝, 没想起身的时候余光一瞥,瞧见一旁的榻上还躺了一个人。这人背对他们和衣而卧, 由衣着看是个男子但身量却颇纤细, 垂在身后的发辫散了开来, 一头如云如雾般的黑发从他脑后一直垂到地上。
三阿哥还是个半大不小的孩子他虽看见了心里觉得奇怪不过也没多想什么,再说皇父的事情他多管什么闲事?眼观鼻鼻观心,全当做不知就好。
可太子不一样,他已经成年,又不像大阿哥在大婚之前有惠妃对他身边的宫人严加提防再三挑选。故而他这嫡福晋还没挑,通房格格就已经好几位,其他身边伺候的宫女也有一排和他有过鱼水之欢。所以榻上这一幕瞧在他眼里便颇为让他浮想联翩,他忍不住多看了几眼。
待他回过神的时候一转头刚好对上皇帝黑目里的不悦,太子一出生就没了母亲一直养在皇帝跟前,皇帝于他既是父亲又是母亲,历来看他的时候都甚是慈爱,历年对他不悦或责备的次数屈指可数,最重的那次也就是他想要索额图回朝当自己太子太傅的时候了。
太子此时也自觉有些失态,收回目光略低下头慌张说:“不知皇阿玛招儿臣来是有何事要吩咐?”
吩咐?皇帝气结,自己虽然没说实话,可到底去信也透出了他身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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