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节(2 / 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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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个时候孟长安一般应该是在议政司处理一些公务,顾劲手里拿着一只小巧精美的锦盒进去,引得门口的番役纷纷看向他。
孟长安正坐在一张宽大的桌案后听着下属的汇报,顾劲进去也不打扰只站在一边等着。
“督主,忠勤伯陈安正的独子陈朝前日当街强抢民女,已有御史参奏此事,忠勤伯送来了厚礼,希望您能将折子压下去。”
“目无王法还敢伺机贿赂,这事本督一个阉人管不了,让忠勤伯去求他的好妹妹帮忙吧。”孟长安特意加重了“阉人”这个字眼,想来话传回去,忠勤伯一听大概也就知道是怎么回事了。
顾劲已经想到陈氏到时的脸色会有多难看了,这忠勤伯陈安正正是陈氏一母同胞的哥哥,陈朝也是她唯一的侄儿,孟长安记仇得很,哪会轻易放过辱骂他的人,说不得这“强抢民女”的罪名都是稀里糊涂扣到那陈朝头上的。
待下属汇报完之后,顾劲才上前将手中的锦盒交给孟长安:“督主,今日一早秦娘子派人送来了谢礼,说是感念您的恩情。”
孟长安眼睛抬也不抬,伸手示意他放到一边:“救人的分明是你,怎么倒感谢起本督来了?”
顾劲想起冬枝苦守在东厂门前一早上,有心替她们主仆说句话:“秦娘子聪慧,必知属下出手都是出自督主的授意。”
“哦?本督何时让你救人了?”
“是,是属下觉得秦娘子不一般,刺绣的手艺又堪称一绝,督主喜欢绣艺,自然不忍心如此人才就此埋没。”顾劲全捡孟长安爱听的说,果然见他的面色缓和了许多。
“行了,就你话多,下去吧。”孟长安不耐烦的一摆手,顾劲拱手行了礼,就退下了。
孟长安处理公务的时候不喜欢太多人打扰,所以顾劲走了以后,议政司就只剩他一人了。孟长安盯着顾劲拿来的锦盒犹疑不定,伸手刚想打开盒子,却在碰到的那一刻又收回了手。
他心烦意乱,往门口瞧了瞧确定无人后,才一把打开了盒盖。最先进入视线的是中间那只绣着梅花的香囊。孟长安目光闪了闪,心里暗骂一句,投机取巧。
而后又看了那个胖乎乎十分可爱的“福”字香囊,嘴角不自觉的一勾,暗想这秦氏尚算用心。然而当他的视线落在那只绣着“平安”二字的香囊时,眼睛却忽然一眯,再睁开时,里面仿佛聚起了狂风骤雨。
他十岁时,孟母曾经给他做过一个香囊,与这只十分相似,上面也绣着“平安”二字。孟长安一直随身携带,直到这几年做了厂督,怕留下什么把柄给人算计,才藏在了书房的暗格之中。
无论是针法还是字体都太像了,孟长安捏着那枚香囊眼神幽暗,秦绵再三想用那手像极了他母亲的绣艺引得他的关注,无非是想给自己寻一个靠山,这些他不用猜也知道。
只是她的胆子太大了,如此明目张胆,是真的对他毫无畏惧吗?
一阵沁凉清爽的气息涌入他的鼻端,孟长安拿起那枚绣着“平安”字样的香囊凑近一闻,是薄荷叶的香气。随即他又拿起另外两枚挨个嗅闻,“福”字那枚散发着清冽微苦的香气应是结香花的花瓣。而梅花图案那枚则是用陈皮,白芷等药材做的,有安神助眠的功效。
她倒是心细,孟长安冷哼一声“啪”的一下把盖子合上。厌恶熏香这种小事被人知道并不会给他带来什么威胁,但如此轻易就被秦绵发现还是让他心中微恼。
“督主,皇上传召,让您立刻进宫。”一个番役匆匆走进来向孟长安禀告。
孟长安淡淡抬眸,脸上犹有怒色:“知道了,备车吧。”
那番役看了他的面色心中一凛:“是。”
——
孟长安一入宫就被小太监告知昭昌帝不在勤政殿而是在梁贵妃的芳华宫中饮宴呢,于是他又转到芳华宫,隔着很远就听到里面的丝竹歌舞之声。昭昌帝这两年于朝政上愈发的惫懒了,又不肯放权给膝下几个成年的皇子,反而处处提防,倒让孟长安这个“无根”之人捡了便宜,几年的时间就大权在握,成为朝野上下谈之变色的存在。
孟长安低着头态度恭谨的进了正殿,他目不斜视懒得看殿内四周那些见到他或畏惧、或轻视讽刺、或巴结讨好的目光。
“皇上万安。”昭昌帝与梁贵妃正有说有笑,听到孟长安的问安声才转过头来抬手示意他免礼。
“长安,知道朕今日为何急着找你吗?”昭昌帝笑着问。
孟长安躬身道:“微臣愚钝,请皇上提点。”
见他如此,皇上与梁贵妃相视而笑。
“说来你跟在朕身边多年,又曾救过朕的性命,如今帮朕处理诸多的麻烦事,朕心里念着你的功劳。”昭昌帝先是感慨了一番君臣之情。
孟长安眉头一皱,却不得不将身子压得更低:“皇上折煞微臣了,微臣惶恐。”
“哎?你别插话,刚才贵妃提醒朕朕才想起有件事朕一直忽略了,你今年二十有四了吧?”昭昌帝问道。
昭昌帝这话一问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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