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节(2 / 3)
信情真意切,通篇感激,就差把他奉为神明了。
可他看了就是心里不爽。
“德喜,收起来。”孟长安将那护膝往桌上一扔,又拿了份奏折不耐烦地看着。
德喜上前拿起那双护膝,一摸上手眼睛就是一亮:“咦,这料子倒是极好,秦娘子真是有心了。”
孟长安翻看着奏折,闻言耳朵动了动,微微偏了头听着德喜说话。
“不过那日奴才瞧着秦娘子穿的单薄,在风雪中满脸煞白的样子真是可怜,想必这料子珍贵她现在又过的艰难根本就不舍得拿来用吧。”
孟长安不知不觉眉头皱的更深了。
“说来这秦娘子样样出色可惜命途坎坷了些,竟嫁进了长宁侯府那样的虎狼窝,那长宁侯世子也不是个好的,那天在清浊斋的时候,奴才和顾统领送秦娘子回去的时候正好碰上她那夫君在雅间里与别的女子私会呢!”
孟长安又一次摔了手中的奏折。
德喜看他脸色冷得渗人也有些不敢说话了,期期艾艾地就要拿着护膝退下。
“你接着说。”孟长安冷冷地道出几个字。
“说,说什么?”德喜瞬间卡了壳,不知该从何说起。
“私会……之后呢?”孟长安几乎是咬牙切齿地说出“私会”那两个字。
“哦,奴才看见秦娘子当时就掉了泪,哭得双眼通红,寒风一吹像要倒了似的,好不伤心哟。”德喜语气怜悯。
孟长安脸色阴沉,眼中带着森森怒气,沉声问道:“再然后呢,她可有做什么?”
“没了,奴才和顾统领安慰几句,秦娘子就直接离开了。”德喜回道。
“软弱无能!”孟长安的手掌再次拍向桌面,显然比刚才要怒上十倍。
“若换了本督,必叫那长宁侯世子身败名裂,再搅得长宁侯府不得安生。”孟长安怒其不争道。
“督主,秦娘子如今娘家落了难,自然底气不足,也是情有可原呐。”德喜忍不住为秦绵说话。
孟长安冷笑一声,脸上怒意难消:“底气?当本督给她那块令牌是个摆设不成?真是蠢得无可救药!”
德喜惊讶地看了他一眼,原来督主赠贴身令牌给秦娘子还有这么一层意思。
“督主为何这么帮着那秦娘子啊。”德喜小声地嘀咕。
孟长安从他手上抽走那双护膝,比量着自己的膝盖试了试,一边往上绑着,一边漫不经心地道:“不过顺手为之。”
她这么可怜兮兮的,那他明日就勉强去一趟秦家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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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日一早,秦绵从角门处出了侯府,身边只有冬枝和青桃跟着,主仆三人登上了一辆提前雇好的马车,向永荣街的秦府行去。
秦绵一想到马上就要见到家人,不禁紧张地捏着手指,隔了两世的见面,她心中酸楚又期待。
“娘子,您昨日熬了夜,今日晨起还头疼呢,怎么偏要这个时候回秦府?”冬枝看着秦绵苍白的脸色,脸上一阵心疼。
“今天是腊月十三,再不回就来不及了。”秦绵幽幽地道。
冬枝和青桃一头雾水,只当她是想家了,就没再多问。
头昏昏涨涨的疼,秦绵觉得自己的眼眶热得要烧起来,但她的神智却格外清醒。青桃和碧薇昨日回来说那封信已经送到了孟长安手里,就是不知他今天会不会来。
只能再赌一次了,秦绵苦笑,不想自己重生一次竟变成了一个赌徒。
由于是大清早,街上没什么行人,马车行得飞快,很快就停在了秦府门前。秦绵下车后,吩咐车夫在门外等着,不出意料再过一会儿圣旨就到了,她还需带着家人出来安置,马车当然是少不了的。
秦绵的脚步有些虚浮,冬枝扶着她,青桃上前叫门。因为秦家出事,府中的下人多有惫懒,青桃敲了半天的门,门房才打着哈欠来开门,揉着眼睛语气很不耐烦:“谁啊,这一大早的。”
“瞎了你的狗眼,四娘子回来了,还不快去通报夫人。”青桃骂了一句,那门房才一机灵睁开了眼睛。
“四娘子,小的刚才睡蒙了,您别见怪,小的这就去告诉夫人。”门房对上秦绵冷淡的目光,顿时告了罪撒腿往里跑。
秦绵的父亲秦翰是安阳秦氏长房嫡出的二公子,安阳秦氏是一个人丁兴旺的世家大族,秦绵与家中弟妹从小就是随着族中本家的辈分来排序的,虽然秦翰已经离开安阳来到泰安城多年,但这种规矩从未变过,因此那门房才会称她为四娘子。
如今秦翰获罪发配,安阳秦氏对他们一家避之唯恐不及,秦绵记得上一世圣旨刚下他们一家就被族中除了名。
虽然脑中思绪纷乱,但走进秦府大门看着眼前熟悉的人和物,秦绵还是微微红了眼眶。
“绵姐儿,你回来了。”一个身形消瘦面带轻愁的中年美妇急急忙忙向秦绵迎过来,她身着一身湛蓝色月牙纹绸衣,鬓发微乱,发髻上的一只金钗还歪着,想来是来的太急,连梳妆都顾不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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