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节(2 / 3)
接下来是一张登记夫妻双方财产的纸张, 其中最大件的是收音机和手表,其他的主要是锅碗瓢盆,以及棉衣之类的,写得非常详细,几乎可以说是把用的、穿的全部归进去了。
最后一张纸则是详细阐述离婚的缘由,从年轻时两人怎么结成夫妻,到刘母是怎么帮着照顾公婆、生育孩子,到怎么辛辛苦苦拉扯大四个孩子,再到如何张罗给几个儿子结婚的事等等,从中不难看出刘母的确为这个家付出了很多。
写完这些,刘母才开始写离婚理由,说是原先以为等孩子们都结婚了,她就可以享清福,结果儿子的婚事不顺利就算了,丈夫还当着孩子的面完全不给她留面子,她觉得心寒,再也不想跟这个男人过日子,故申请离婚。
谷一一以为一言不合提离婚的事,只有后世那些不懂人间疾苦的独生子女身上才会做,没想到这个年代也有这种一言不合,就想跟丈夫离婚的人。
这离婚还不只是口头说说,而是正儿八经准备好了离婚申请,就差往上递交的这种。
刘母这个做法,叫谷一一对这个年代的人,有了一个全新的认识。
不过,这也从另一个侧面说明一个问题,有事业的女性对婚姻的依赖程度,远小于那种只能围着孩子、丈夫转的家庭主妇。
刘母要只是个家庭主妇,绝对不敢闹离婚。
从这一点上来讲,谷一一还是很佩服刘母的。
谷一一在感慨刘母离婚的事,刘母自己此刻也正跟穆小芬说这件事,“几个儿子都是我拉扯大的,跟我比跟他亲,肯定不会因为我跟他们爸离了婚,将来就不孝顺我,而且我有自己的工作,每个月的工资虽算不上多,却也足够我一人花销,我才不要在家里受他的气。”
刘父也知道刘母为这个家付出很多,所以一直以来家里的事,他基本都不会跟刘母对着干。久而久之,养成了刘母在家里说一不二的性子。
这次刘父当着孩子的面驳她的面子,刘母完全没办法接受。
本来离婚的事,她只想吓唬吓唬刘父,让他在孩子们面前给她一个台阶下。
谁知道这男人不仅没这个自觉,还一副要离就离,谁怕谁的样子。
刘父的态度彻底惹恼刘母,要不是穆小芬及时出现,她已经拉着刘父的手去民政局。
穆小芬是听说刘母可能生病了,才急忙赶来刘家的,没想到见识了这么一场家庭矛盾。
现在还被刘母拉着唠家常,穆小芬心里蜜汁尴尬,心道早知道就不该这么急忙赶过来,脸上却挂着亲切得体的微笑,“伯母可别说这样的气话,真跟伯父离婚,最后伤心的怕是您自己。”
“不离婚,我不仅伤心,还受气呢。”
“您的厉害,整个农场没人不知,无人不晓,而伯父对您的好,也是整个农场有目共睹的,再有您的几个儿子可都是有出息的。”
“这一切,不知道多少人羡慕,我可不信您舍得他们?!”
是人就爱听奉承的话,穆小芬一番话总算让刘母的心情好受了些,只是刘父的做法,终究叫她意难平,“大家都知道我的好,你伯父不知道有什么用?”
“伯父要不知道您的好,哪能放心把整个家都交由您打理,您说是吧?”
“那是他要奋斗事业,没时间管几个孩子。”
见刘母态度已经软化,穆小芬总算松了口气,“那伯母是希望他像现在这样事业有成?还是希望他只是个懂得在地里刨食的庄稼汉?”
这问题是个女人都选第一个,不过刘母的答案却出乎意料,“我希望他在外面事业有成,在家是个老实的庄稼汉。”
刘母的意思很明显,是既要男人挣的体面,又要男人给的体贴。
不得不说她是个贪心的女人。
穆小芬陪着聊了这么会天,刘母心里的气已经消了大半,这才问她,“这会儿你不是应该在医院上班,怎么跑来家里了?”
想到昨儿个,三儿子结婚的事,刘母有些小心翼翼地问道,“不会是为了三儿来的吧?”
“不是,不是。”穆小芬连连摆手,“是一一让人去医院跟我说,伯母您生病了,我特意赶过来的。”
刘母一拍脑袋,“瞧我这记性,你适才才说过的话,这才转眼我就给忘了,当真是老了。”
想起谷一一的推测,穆小芬关心道,“伯母最近这段时间,是不是特别容易忘记事情?”
刘母想着最近这段时间的异样,这样回答道,“自从小四闹着不愿意娶一一,我就经常睡不好,三儿回来后家里闹的这些事更是叫我睡不好,导致我这段时间又暴躁,又健忘。”
穆小芬是农场医院唯一的女医生,主攻妇科方面,听刘母这样说,基本确定她这是更年期的症状,“这两天伯母找个时间来医院,我给您做个检查。”
“我这纯碎是被家里的糟心事给气的,能检查出什么来。”
穆小芬着急回医院,这会儿没时间慢慢跟刘母讲,就没把心里的想法说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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