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3节(2 / 4)
厚道了,榨干劳动力再将人赶回去逼着人自杀,或者花光对方嫁妆将其虐待至死的也不是没有,甚至只挨打都是正常情况,董氏女算得上幸运,毕竟,娄行不喜欢但是给钱,发达了也没有休妻,婆婆认可,孩子也已经成年要熬出头,多好呀!
可换个说法,这不就是某个35岁被优化的员工拼尽全力,才获得了一份月薪三千,但是需要996的工作,明摆着在被压榨剥削,但员工还发自内心高兴的说,老板对我是真的好啊,我还能有个工作,不至于落得个失业睡大街的下场!
拥有权力的人,他稍微痛苦一点,旁人能便看得到,而一无所有的弱者,无论承受了多少苦难,只要稍微得到一点,旁人都会说她有多幸运……
韩盈忍不住呢喃:“这可真让人脊背发凉啊……”
“嗯?”尚傅有些不解的抬头:“你在说什么?”
“没什么。”
韩盈回过神来,社会结构压迫涉及的人太多了,除了女性,也如许昭这般,成为黑户后只能当奴隶的未来,以及师父有能力但是一生不能寸进,只能忍受山阳王迫害家人的现实,她个人在这种现状上其实很难做些什么,能影响一点身边人已经很不错了,倒是……
“这骗婚之事,就这么普遍吗?”
“看什么人吧。”
因为以前家里人口简单的缘故,尚傅对这方面的事情接触不太多,好在活了这么久,见识还是要比韩盈多一些的,他想了想,道:
“若是在乡下,那些黔首一辈子不出周围十里地的,周围人什么情况都清楚,不需要人说媒,就很少遇到骗婚,可倘若距离远一些,比如隔了一个乡,需要中间人说媒,那遇到骗婚的就很多了,诸如只吹嘘女子勤勉持家、男子老实肯干的都是厚道,最怕的是家里有什么事情故意隐瞒,等结了亲之后,想分都分不开了。”
韩盈了然的点了点头。
虽然汉代女性能够比较自由的改嫁,但相较于现代,结婚成本使得离婚成本高到两家很难承受得起,很多家庭其实还是捏着鼻子凑合着过,甚至就算不愿意也没什么办法,谁让这对夫妻年龄小,又没有谋生能力呢。
“而一些有钱有权,又是新兴起来的人家,受骗的情况就更多了,他们又没有人脉,只能依靠中间人说媒,那全看着中人舌头怎么编排,不过如娄行这样骗了就跑的还是少数,大多只是隐瞒一些小毛病,忍忍也就过去了。”
虽是这么说,但尚傅眼中对这些中人的厌恶一点儿都没少,尤其是提及隐瞒小毛病这点,可惜他面对这种情况能做的也很有限,只能叹了口气,道:
“说起来,依靠中人的行当本就骗子极多,婚事被骗也不过是其中一种,倒是你觉着不好的姑舅婚这么多,除了亲上加亲,便是为了孩子着想,毕竟知根知底,能少忍很多,不至于像你娄叔那样,外人看着不要命,没什么,却只有在里面的人才知道何为有苦难言,可惜……罢了不说了,你还是赶紧去和母亲将事情说清楚吧。”
听尚傅这么说,韩盈脑海中像是闪过什么,模模糊糊的,有些抓不住,她只能起身道:
“那好,我这就去。”
告别师父,出门之前,韩盈想了想,将许昭扯了过来,带着他和娄行一起回了家。
韩盈到家时,家里只有陶鹊在。
随着东河村产业的提升,以及韩盈地位的提高,韩家的经济状况堪称是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家务劳动已经全由仆人和雇工承担,陶鹊只需要将家务安排下去就好,更多的时间和精力,被她放在了布社。
布社是一个以养蚕采麻,织布贩布结合起来的松散商业组织,如今才刚刚起步,主要是为了将妇人们团结在一起,统筹销售自家织出来的布。
因为量大和品质稳定,以及有韩盈在的缘故,妇人们织出来的布不仅不用商人砍一刀,还能够往合理的高价卖,虽然需要交一些抽成,还得听安排,但扣除这些的收益还是比以往高,这使得本村和周边的妇人都想加入这布社。
而陶鹊呢,也将这件事当成了自己的事业,她还会抽出时间教导一些布织的不好的妇人来保证品控,韩盈到的时候,家里的院落里摆着三架织机,年龄大和年龄小的妇人少女能有十多个,全围着她看怎么织布,待韩盈一进门,一致扭头望了过来。
紧接着,妇人们中就传来了抽气的声音。
许昭默默的把自己的帷帽又戴了回去。
帷帽一戴,人群中不知道是谁又遗憾的叹息了声。
这么大的动静,陶鹊想不注意到都难,她放下飞梭,扭头去看,待看清楚来的是韩盈,脸上立刻浮现出了惊喜,推来织机起身就迎了上来:
“婴?你可算是回来了,阿母可想你了!”
韩盈默默的打量着她。
上次来的时候,陶鹊因为需要找养蚕的好手而不在家,两个人就没见上面,这次一看,几年的时光在她脸上没有留下任何痕迹,甚至因为这些年吃的好穿的好,人更显得更加年轻起来,这让她不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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