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节(1 / 2)
陈路生还没走。
要不就卖给这位吧,林重冷笑一声。
给钱,还给爱,你看,都是他缺的。
多么具有诱惑力的条件啊。
手又一次摸进口袋里,又没摸到烟,林重暗骂了一声:“操。”
他站起身,回了家,把门重重摔上,发泄着自己的郁闷,阁楼里烧得不剩什么了,床单被烧得只剩一半,他把床单一把扯下去,翻身躺上去,烟瘾犯得厉害,嘴唇被他一次次咬破。
躺了一会儿,毫无睡意,他打开灯,坐在床上,打开窗户,想吹会儿风。
楼下路灯旁站着一个人,灯光打在他头顶,头顶的头发丝被光染得金灿灿的,黑色风衣、黑色长裤,衬得他身形修长笔直,林重侧着头看他,身体掩在墙体后面。
陈路生也在看他。
就这样干巴巴地看了一会儿,他忽然有了困意。
关窗户,关灯。
他躺床上睡觉了。
陈路生在楼下守了一夜,林重知道。
他半夜起来上厕所时往下看了眼,看见陈路生了,早上他也看到了。
下午出门,林重下楼去车棚,陈路生提出要送他。
他嫌弃地看了一眼头发潦草、衣服破烂的陈路生,“你应该先去洗个澡,换身衣服。”
一张好脸好身材都被糟蹋了。
他说完骑上车,头也不回地离开了。
陈路生像条被主人抛弃的狗,遥遥望着主人走远,喉咙里似乎要发出委屈的咕噜声。
陈路生没带这边房子的钥匙,助理也没过来,他自己找了家酒店暂时住下,好好洗了个澡,买了几身新衣服。
他洗了好几遍,沐浴露的味儿快把他腌透了,洗好换衣服,重新戴上手表,简单吹了个头发,露出额头。
在镜子前照了照,他满意地拿起手机,给林重发了条短信过去。
——我洗干净了。
他等了半天林重的回信,没等到。
于是他直接跑去了林重家,家里没人,林重没回来。
转眼就到了晚上。
眼看外面天渐渐黑了,下起了雨,他心里那一丝掩藏的心悸又开始作乱了。
他慌得坐不住,站起来在楼道里踱步,腿脚一阵阵发麻,不动就要僵住一样,手机被拿起又撂下,他怕林重嫌他烦,又怕林重出事。
反复几次后,他终于拨打了林重的电话。
嘟嘟嘟的声响,像擂鼓敲击着他的心脏。
直到手机里传出一声:“喂。”
他一颗心落回实处。
耳边雨声萦绕,不知是外面传来的,还是手机里传来的。
“你还在外面?”陈路生说话小心翼翼的。
“嗯。”
伴随着,有车辆驶过的声音,带起积水的迸溅,发出哗啦啦的水声。
“马上快到家了。”林重的声音沉闷闷的。
陈路生走到楼道口前,往外张望,“到哪了?我去接你。”
林重不说话了,雨声滴滴答答,把这沉默拉得漫长。
“小山。”陈路生轻唤。
“左边。”林重说完便挂了电话。
陈路生闻声扭过头,楼前面是一大片车棚,中间一条宽道,朝左边看去,是一条从车棚边缘拐出来的小路。
鹅卵石被雨水浸得光滑,林重站在路口,全身湿透,眉眼被打湿,湿漉漉地看着他。
陈路生连忙跑过去,脱了外套,披在林重身上,宽松的衣服拢住林重削瘦的肩头。
林重看着他,拽住他胸前的衣服:“陈路生,你还缺情人吗?”
陈路生感觉自己呼吸一滞,一瞬间的心脏抽痛强行榨干了他半边身体的血液,雨声骤然变大,他用尽了力气才抬起手,抹去林重脸上的水痕。
指腹摸到一丝温热。
他猛地将林重抱在怀里,“别哭。”
林重的身体好冷,脸和手也好冷,陈路生不停地用手给他暖,却不见回温。
两人躲在楼道里,林重不愿回家,陈路生便叫了辆车,带林重去了酒店。
相继冲了个热水澡,换好衣服。
林重格外乖,坐在沙发上,任陈路生拨弄他的头发,吹风机的热风呼啸,陈路生的手不经意拂过林重额头的疤。
陈路生关了吹风机,勾着林重的下巴,轻吻林重的额头,细密的吻落下,一直覆到额角。
“陈路生。”
林重的眼神空洞,没有焦点。
陈路生温柔应着:“嗯。”
“五百万,你就当买下我,我以后就是你的了。”林重说。
“为什么是五百万?”
意外险的保险金加起来也是五百万。
“我妈说,工作了,每年至少赚十万,干四十年就是四百万,然后再加上退休金,差不多养一个小山,就可以收获五百万。”林重的嗓音很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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