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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3章(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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同时,8-27号实验体存在明显幻想症状。

突然发怔、自言自语、索抱、侧耳认真倾听、眼神有明显落点的微笑、莫名其妙的满足感……

初步怀疑,是重塑期造成的其他精神体残像与认知紊乱。

陷入幻想状态时,8-27号实验体领域稳定,间或情绪高涨,不建议采取强制干涉。

……

阮筝汀的放风时间缩短了,连区域也相应缩小。

而走廊与房间窗户都换成了特制玻璃,暴走的鹩莺群哪怕再次冲破也没事,外围爬藤月季浇满了麻痹性毒素,无孔不入,一沾即倒。

所幸阮筝汀现在对跳楼这件事兴趣不大,只是每晚喜欢趴在窗户上看星星。

这里星星很多,但不怎么亮,边缘不甚清晰,泛着一圈又一圈银色的晕。

看着有些奇怪,但不妨碍它们很漂亮。

他常见毛月亮,第一次见毛星星,久违地涌上些新奇感来。

也有可能没有星星,那原本就是月亮,他天马行空地想着,被切碎的月亮,好比被切碎的晶体,被巨人抓来,撒了一地。

雪豹学着他的样子慢慢靠过来,把毛绒绒的脸盘子侧着贴上去,不出意外地压出了半张饼,白灰色的胡须一颤一颤的。

阮筝汀余光瞥见它,咯咯地笑起来,呼吸腾上玻璃,呵出团白花花的雾气,又被他随手捞过大尾巴擦掉了。

他们从不大的窗口望出去,星星错落嵌在爬藤月季纠缠枝条的缝隙里,像是被截断搅碎的星河带,朦胧而遥不可及。

阮筝汀不喜欢睡床,那上面落着药物和器械的味道,还有除不净的血气,让他脊骨都是冷的。

他通常会在看星星的间隙犯困,而后直接眠在窗下地板间,有时会枕着雪豹背脊,有时会侧着窝在它怀里。

成年体的雪豹,体长加上尾长足有两米多,完全能把他囫囵裹住。

它的心跳微弱却沉静,而每一缕毛发都是温暖的,像是阳光织就的厚毯子,呼吸间又有着雪山清冽干净的味道。

虽然后来,他无意间在那位向导处得知:精神体原本是没有心跳和温度的,它们所传达的一切生命特征,只源于它们应属的向导或哨兵。

阮筝汀以为所有精神体都和鹩莺似的,能离开人飞上很远很远,这晚他盯着那对褪尽蓝色的漂亮眼珠,忍不住在心里呢喃道:“你是走丢的吗?你长得好快呀,一下子就有这么大了。”

雪豹没听见,用脑袋蹭了蹭他的前额和鼻梁,喉咙里滚出几声呼噜似的短音。

阮筝汀被它蹭得有些痒,抬手把精神体压去地面,找好位置整个埋进它毛发里,安稳地闭上眼睛。

这里这么窄又危机四伏,吹过电网和栅栏的风都带着削骨的腥气。

他们像是破旧婴儿床里的幼崽和猫咪,被眷顾遗弃,相依为命,手脚与四肢互相搭在对方身上,冲彼此袒露着咽喉与肚皮。

这变相的怀抱十分熟悉,透露出一种隐晦的保护来,最早能追溯到黎城的家里。

阮筝汀意识混沌之际,恍惚感知到什么,领域上空正发出轻微而绵长的共鸣。

他惊恐不安的心绪渐渐安定,一般能好好睡上一整晚——当然,是在那群愚蠢的研究员没有因为什么新发现,而心血来潮闯进房间把人强制揪醒的时候。

哨兵能反向疏导向导吗?

喻沛坐在垒高的窗台上,躬身垂首,搭指抵着下颌,静静看着底下的一人两精神体——

满地都是星光铺出的霜,鹩莺正趁着向导熟睡,偷偷把自己挤进去。

鸟团子拱啊拱,叼着雪豹的毛,团在阮筝汀胸口处,半边翅膀一抬,把脑袋埋进去。

这是个伪命题,但不可否认,阮筝汀每天最盼望的时刻就是于此。

“暖的……”他满足地轻轻梦呓着,“大猫猫……”

而白日反倒有着憧憧鬼影。

介于两位向导都有点语言障碍,再加上基本碰不着面,只好找机会用络丝织出个微型交流网出来,以供定期情报互换与逃亡计划改进。

后来,双方熟稔一点后,交流网里除却这些,也会聊些闲天——

阮筝汀舔舔唇,率先说出了自己的名字,继而有些紧张地屏住了呼吸。

结果对方情绪极度稳定,不管是对这个姓还是对这个名,都没有什么特别的反应。

原来他们不曾提及我吗?

他蓦地说不上是难过还是别的,心里泛出些怅然若失来,转念又觉得,本该如此。

【我叫麦……】那少年心音顿了片刻,改口,【你就叫我麦麦好了。】

阮筝汀重复着这个称呼,这个字音韵柔软而温情,念出来总是自带亲昵感:【麦麦?】

【嗯,】对方声音不由温柔下来,似是想到什么温馨的旧事,【我父母都姓麦,所以给我取了这么个小名。】

阮筝汀又沉默了很久,摸着雪豹脊背的手都停下来,他坐在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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