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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5邀得念旧仁厚名(3 / 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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还筑,回到席中。

经他这一曲悲亢激越之歌,一扫江禽、刘邓等的思乡之愁怀,堂中的气氛重欢快起来。

雪落暮深,堂上燃起灯蜡,亮若白昼。

见夜已将至,荀贞传下话去,歌舞女乐成队而来,列於堂下,鼓乐歌舞,侍女们簪佩叮当,绣衣丽裙,鱼贯上堂,美食好酒流水也似的端呈入来。

是夜,荀贞亲盛酒给归来的陈褒、荀成,又亲端酒给久别的高素、文聘等,复又拉着中尉功曹刘备、中尉主簿邯郸荣旋舞堂上,尽情欢饮,宴上之人多半大醉。

荀贞心里想着陈芷、唐儿,没有喝多,待夜半席散,他命侍卫廊中、在风雪里站了大半夜的典韦、原中卿、左伯侯分遣亲兵,送喝醉了的诸人俱去客舍安歇,——汉制,入夜后有宵禁,无公文不得夜行,邯郸荣、刘备、许仲等却都没办法走,只能住在中尉府里。

安排好了这些事,荀贞在典韦等的护从下,沿廊东去,去往后院。

前堂离后院相距颇远,廊中悄寂,荀贞左右无事,取出荀绲、荀衢、荀彧、钟繇等人写给他的信,令典韦持行灯近前,边走边看。

荀绲的信大意是嘱咐他谨慎为官,不可恃功骄恣,以免惹祸上身。荀彧、钟繇、杜佑、郭俊等亲友的信都是问候,并略述了这近一年来颍川的变化和自己的经历。

荀衢的信最长,先是表达了自己对荀贞出人头地的欣慰,说若他的父母兄长没有故去,现在不知该有多么的高兴,继之说了点族里近期的一些事,详说了下荀贞买来的那些田地以及那些依从荀贞的徒附们的近况,说一切都按荀贞走前的意思,有关田里的收成,一成自用,四成分给贫寒的亲友,五分留存仓库,以备不时之需,至於徒附,则每月操练两次,务使他们不忘兵戈战阵,万一有贼寇侵袭,足能保全家族,并说上有新任的郡守王环、乐进在郡里,下有他在家里照料,让荀贞尽管放心,不必挂念。

在信的最后,他说了下办的荀氏家学的事儿,虽然依照荀贞的建议,对杰出的贫寒学子非但不收学费,还仿照后世的奖学金给他们按月供给吃用,可现下黄巾新破,大乱方定,道多贼寇,州郡不宁,游学之风远不如前,来求学的人不是很多,且多是本郡人,罕有外来的学子。

尽管如此,看着自家的私学办起,学堂里每日都有学子虔诚地诵经学习,荀氏家学的影响力日益扩大,包括荀绲在内的荀家长辈都很喜悦。单个的士人靠言谈行为来提升名气,放之家族,天下的士族繁多,如想鹤立鸡群,卓然独异,只能依靠门生、故吏,换而言之,依荀氏眼下无高官在朝的情况,如想再进一步提高家族的名望,只能依靠门生,也就是传播家学了。现如今在荀氏私学里求学的这些学子,谁也不知道等到若干年后会不会出现一个如李膺、杜密这样的大名士,又或出现一个位居公卿的重臣贵人,只要能出一个,就不枉家学之开办了。

对求学的学子,荀衢特地提到了一个人,却是郭嘉。

荀氏天下知名,私学一开,郭嘉来求学就读并不奇怪。荀贞对郭嘉非常看重,早在阳翟为郡吏时,就专门派了两个人“监护”他,离开颍川时,“监护”郭嘉的这两个人他没有带走,留了下来,并告诉荀衢,说阳翟有一“王佐之才”,如他来私学里求学可多加照顾。

荀衢在信里说,郭嘉的确聪慧异常,可似乎他的心思并不全在经书上,倒是对兵书、权术谋略之类的很感兴趣。才华洋溢的人多会自负才干、特立独行,不以时人的褒贬为意,郭嘉年虽不大,可也已有了这方面的趋势,与那些方领规步、循规蹈矩的学子不同,他在小节上不甚在意。不过因为荀贞的提醒,荀衢平时对他多加注意,认可了荀贞对他“王佐才”的评价。

看到郭嘉的消息,荀贞精神一振。

阳翟的两个将来之奇士,徐庶已入囊中,郭嘉既入荀氏私学,那么离他的“囊”也不远了。

几封信看罢,刚好入到后院。

“小别胜新婚”,荀贞与陈芷、唐儿近一年未见,十分想念。

他加快了脚步,穿廊过室,来到屋外,敲开了门,入得其内,屋中火盆散热,香炉燃香,迎面暖暖如春,与屋外的风雪晦寒如两个天地。陈芷、唐儿皆在屋中,荀贞的目光从她两人脸上拂过,落到了屋中第三个人的脸上,却是不由一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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