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妈妈(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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妈?

水理没反应过来,这个词对她来说已经变得很陌生,她第一反应把同音字想了个遍,都没有想到“妈”这个字,她这辈子还从未开口叫过谁“妈妈”。

大眼睛里是凝滞的疑惑、不解,刚要把疑惑问出口,突然之间福至心灵,脑袋如同被重重敲了一下。

“妈?”

她瞪大了眼睛,下意识反问了一句,当然不是叫人。

但女人应了一声、拉过她的手腕让她往树荫下站了些。

水理眼睛缓缓瞪大、嘴巴张开,整个人一个激灵,差点跳出二里地外。

不能怪她激动,这、这、这,是李岱凌的妈!

水理觉得眼毛金星,腿都软了,她半翻白眼,不是假的,真瞬间!一头脑袋一黑、撅到地上去了。

“诶诶诶!妹妹!”

周围一阵兵荒马乱,水理眼前一黑、浑身又热又冷,刹那间痛感全失。

她中暑了。

林若兰连忙扶着她,还没认真看过人呢,小姑娘一下栽倒她怀里,还是后边陈埭帮忙扶着,两个人才不至于摔了个底儿朝天。

她也来不及管自己,坐到地上把水理扶到腿上。

“妹妹!”

叫了一声水理没应,林若兰给她摘掉帽子,松开衣领。

“老陈,车里备着药,你快去一趟,这孩子中暑了。”

陈埭快步离开。

周围人也看过来,有那么几个水理熟的嫂子跑上前。

“姚知青这是怎么了?”平日一张红润的小脸此时煞白,唇色泛紫。

林若兰是亲眼见证这孩子一瞬间晕过去的,人抱在怀里,只觉得紧张又心疼。

她估摸着这也不是这孩子第一次累到如此,这么小一个姑娘,无父无母,一个人被分配到这么远、这么苦的地方……

水理情况也就严重那么叁分钟,她觉得自己脑袋沉,手脚发抖,缓了一会儿就过去了。

睁开眼——

哦嚯,她又想闭上了怎么办?

瞧着自己躺在李岱凌妈妈的怀里,第一次见面就给人这么大一个惊吓,水理真的尴尬到想钻地缝儿里。

“阿,阿姨。”她从人腿上挪开,过了最难受的那股劲儿、脑袋还有点晕,嘴巴里头怪怪的,扒拉着地上的草试图站起来。

林若兰也没着急纠正她的称呼,眼神关切、起身扶她。

“快靠一靠,别站着、你感觉如何,脑袋晕不晕?”

周围围在一起的嫂子们也关心问,水理又被拉着靠坐在树干上。

“刚蹲久又有点热,才晕乎了,这会儿感觉好多了,谢谢嫂子们。”

见她真的在好转,几个女人关心几句回去地里干活。

最后水理不好意思看林若兰,挠挠头。

“阿……”她叫了半声儿觉得不妥,哑在原地。

叫……阿姨?

似乎不太妥当,毕竟和李岱凌是真的结婚了。

可是叫妈……会不会太快、有点怪啊?

水理几息之间抉择,最后干脆闭了嘴。

“对不起,应该吓着您了。”

水理有点手足无措,不知道打哪儿来的这么大一“惊喜”。

这真是李岱凌的妈妈?

水理认真对视看,两个人相互打量,还真是越看越熟悉。

突然都笑了,水理因着在长辈面前,有点收敛。

林若兰坐在在水理旁边,摸摸这孩子的额头。

“没有的事。”她笑得很温柔,水理就有些卸防了。

“你陈叔去拿药了,等会儿喝点藿香正气水,再休息休息。”

“好。”她乖巧应。

两个人从未见过,可林若兰的语气像是对待自己的女儿,水理对这种熟悉的、记忆中遥远的神态、语气,无比怀念。

陈埭回来,水理喝过药,就坐在树荫下和李岱凌母亲吹风。

称呼陈叔的军人站在十米外,开始和村民们聊着天,后来挽起裤脚、袖子帮着挖起了红薯。

水理看得一愣一愣的。

“妹妹,一起走走?”

林若兰把水理送回知青院休息,两人走在乡间的田野上,除了不知道怎么称呼合适,水理对林若兰……很想亲近。

真的和她预想的一样,和她上一世的妈妈,一样温暖的感觉。

“知道我是谁吧?”

林若兰偏头看小姑娘,语气柔和问。

出乎她意料,面对自己水理只是无措了刚才那么一小会儿,两人走在一起,她很自然轻松,丝毫不谄媚。

水理点头。

“我知道,阿凌的妈妈。”

说着她害羞地笑了一下。

“那……应该叫我什么?”

水理是觉得怕激进、冒犯,林若兰再次问起,她也不想扭捏。

“妈,”她又补了一声,“妈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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