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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室的客人(3 / 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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了新翠。当清薄的阳光洒到肩膀上时,义续刚刚从车子里下来,他拿着一个密封好的文件袋,在前广场中央的喷泉下驻足,隔了一道万年青的绿篱,就是花木扶疏的草坪,鲜少有人打扰的石子小路上,松鼠和雀鸟正在争食。

他深吸了口气,虽然皇家军校里的梅烈湖畔也有不输于这里的风光,但从日没川汲取来的水带着老房子基脚下青苔的味道,毕竟更有一种家乡的归属感。

义续故意绕过那条能够直达目的地的大路,踩上蜿蜒在草坪和树丛中的小径,即使路旁一只不怕人的麻雀也能让他快乐得哼起小曲来,这一路仿佛还没有尽兴,绿荫的尽头便出现了爬满藤蔓的石墙。

夏曦园仿佛是座时间的驿站,每一处风景都留着历史的印记。在新一任的国王迁都之前,它曾经是个小规模的行宫,修建在风景优美的城镇只用作皇族的避暑之地,而如今它已经是贺泽政治中心的心脏部分。

义续刚踏上主屋门前整洁的白石阶梯,进入到摆着水仙花的素雅前厅,正在门边擦拭着白色窗棱的一位老妇人便微笑着靠过来。

“彭丝,你身体还好吗?”义续一边问候着这位上了年纪的管家,一边将帽子和外套脱下挂到门边的衣帽架上,“年级不小了,这些活儿交给佣人做不行吗?”

“门厅可是这座房子的脸面,她们做事毛手毛脚,擦不干净!”说着她扶起挂在鼻尖的眼镜,眼角的皱纹堆成了一把,“托你的福,有那么多优秀的士兵驻守在前线,我这把老骨头吃得好又睡得香,才干得动活儿。”

和她打过招呼后,义续迈着匀速的步子踏进一楼明亮的日间会客厅,多时不曾拜访的疏离让他的眼光四处游走起来。添有新柴的壁炉上方挂着一幅巨大的绣毯,色彩虽已随时间暗淡,依旧能让人联想到它初期的光彩夺目。绣毯正中间的肖像便是他和义征,还有殊亚共同的父亲,有口皆碑的君主,被国民会誉为“先贤荣光”的上一任国王,他脸上的表情矜持却不傲慢,就像个充满威信的家长,而不是王权的符号。义续似乎能够理解,为何这是当初大哥从家里拿走的唯一一件纪念品。

但是,在这样一位光环笼罩的前辈之后为政,却是不太幸运的。

义续转身走向一旁被正红色天鹅绒窗帘遮掩了一半的落地窗,他忍不住加快脚步,转动玫瑰造型的门把,来到正对庭院的木制平台上。

“看你这么春风满面的样子,一定有什么好事了?”

义征不慌不忙地放下手中的报纸,望着这个闯入宁静晨读中的不和谐音符,脸上映着微微摇曳的树影。

义续迫不及待地从握在手中的文件夹中抽出了一份信函放在面前的玻璃小圆桌上,这才在藤椅上坐下,“这是正式的和谈请求,上面有悖都军部的印章和安烈女王的亲笔签名,今天凌晨才到达国民会,我也是刚刚从伯恩那里拿到。”

“你觉得这么重要的事情,我会比你知道得晚一步?”义征并未像他所预料的那样有所动容,只平淡地端起面前的红茶喝了一口。

“刚听到消息时我还很怀疑,没想到她这么顽固不化的家伙,这次这么干脆!在悖都的征伐史上,这可是第一次主动求和啊。”不同于兄长所习惯的喜怒不形于色,义续的激动早就按捺不住了。十多年卓绝的苦战,终于见到敌方的示弱怎么不叫人痛快?“既然他们先提出和解,谈判的形式会对我们很有利。”

“还很难说,若占不了更大的便宜,她也肯定会咬住我们北部边境地区不松口。”义征说着扬了下手中的报纸,脸上的表情并没有比前几日轻松,“北部一带虽然人烟稀少,但土地下有丰富的资源,悖都这么多年的殖民地经验可不是白练的。在把他们彻底赶出东大陆之前,就这么与侵略者握手言和,也不是多光彩的事。”

“我们不能急,前线一个兵也不能减。悖都就像匹嘴馋的牲畜,让牲畜长记性是不能用纸笔的,若不用火药枪把它狠狠打痛,他下次一饿,就还惦记着你家里的肉呢。”

这个时候,玻璃门被推了开来,穿着米白色长裙的裕青探出身来,手里端着壶新鲜沸水,她未施粉黛,身上也还没来得及佩带一件饰物,像刚刚出水的白荷般素雅。

“一大早的,谈些轻松话题不好吗?”她将放有茶叶的杯子放在义续面前,看到他空空如也的两手,笑着说到,“明天就是俊流的成人礼,你不带礼物,怎么好意思来?”

“我一大早就朝这边赶,待会去城里买,也不知道送什么好。”

“现在首都的物资也匮乏,”义征说着起身,绅士地拉来身旁的一张椅子让夫人坐下,继续着他不苟言笑的说话风格,“烟和酒是平常时期价钱的三倍以上,书和金属制品也贵得离谱,别去浪费时间了。”

“俊流呢?还没起床?”全家一起喝的早茶惟独缺了小主人,义续随口问起,脑海中又突然浮现出另外一人的影子,“对了,齐洛前几天不是住到这里来了吗?你们这里很久没招待过留宿的客人了吧?”

“他们一大早就去城里玩了,顺便参加仪式的彩排,俊流可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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